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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尘不爱说起那些事,除了让自己痛彻心扉宛如死去活来一回之外,对现实全都于事无补,“你先把断续丹给我。”
纪长蘅难以置信地大吼:“你都这样了,还只惦记沈明烛?师兄,你昏了头吧?孰轻孰重分不清吗?”
邢岫烟勉强弄懂了情况,忙打圆场,“师兄开玩笑呢。”
她冲谢望尘眨了眨眼,玩笑般暗示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师兄一向疼爱令舟,当初如果不是我们拦着,师兄差点要了沈明烛的命,怎么可能为他准备断续丹,对吧?”
谢望尘默然不语。
于是气氛渐渐冷淡下来,谁都明白了他的态度。
邢岫烟笑意逐渐收敛,皱着眉确认:“师兄你认真的?”
江令舟站在一旁,神色陡然有些落寞,他抿了抿唇“师尊……”
谢望尘抬眼,目光撞入江令舟眼眸,固执、不甘、愤恨交织成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谢望尘第一万次感到悲哀。
犹记得不久前,在九霄仙宗落成废墟的祭坛上,余烬未散的硝烟中,江令舟护着沈明烛,像最忠诚的骑士护着他的国王。
可是他全都忘了,忘了他曾经为沈明烛据理力争,忘了他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如果一个信徒丢失了自己的信仰,究竟是神明更可悲,还是信徒更可怜?
谢望尘觉得悲哀,为沈明烛,为江令舟,也为他自己。
“你们都要阻我?”
“那是一定,”
梅松嘴快,又最是行止由心,“师兄,这我可不能站在你这边,事情不能是你这么做的。”
闻岳森点点头,显得极为认同。
邢岫烟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圆场,“好了,以后再说,现在更重要的是,师兄怎么会中刻魂之法?”
断续丹虽然珍贵,但给沈明烛一颗也不算什么,可至少不能是当着江令舟的面,否则,这对江令舟何其不公?
她给谢望尘使了个眼色,算做暗示。
“倘若我偏要……”
谢望尘眉眼凌厉,甚至有强抢的打算,然而他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江令舟,忽然间就失去了气力。
他张了张口,半晌才无力地吐出两个字,“令舟……”
“师尊,”
江令舟打断他,带了几分不甘:“弟子从未向师尊求过什么,只这一次,师尊,可不可以不要给?”
在他与沈明烛之间,能不能坚定地选择他一次?
谢望尘哑然。
“师兄!”
邢岫烟拼命朝他使眼色。
江令舟这孩子素来独立坚韧,能逼他说出这种话,心里该是积攒了多少委屈?
邢岫烟传音道:“你就非要在令舟面前说这些吗?你是宗主,你想要断续丹,私下说一声,师弟师妹们也不会与你对着干的。”
就当是善意的谎言,对谢望尘又有什么损失?
谢望尘难以解释,他错眼躲避师弟师妹们不解、失望的目光,也躲开江令舟眼里清凌凌的恳求。
半晌,他传音回复:“……我这次可以不提,但师妹,你得帮我。”
邢岫烟难以置信:“你威胁我?”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不适合僵持下去,“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
大概是身体还有一些本能记忆,司度臭着脸把沈明烛领到了他在丹峰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