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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沃雪丝毫没有被叫破身份的尴尬,她依然顶着“沈明烛”
的样貌,迎着人群各色的目光,从容地微微而笑。
“如果诸位只是想要一位罪人用以惩处,那么我便可以,宗主何必执着于沈道友?”
奇怪极了,天机为什么要护着沈明烛?
而且身为晚辈,沈明烛何德何能能让天机称呼他一声“道友”
?
谢望尘果然十分愤怒:“你会害死他的。”
她知道沈明烛想做什么吗?她知道沈明烛有以身殉道的先例吗?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出来逞英雄!
汤沃雪语气轻快:“他情愿,我也情愿,谢宗主就不必阻止了。”
汤沃雪并非一无所知。
这个事实如同一盆夹着冰的冷水兜头浇下,谢望尘恢复几分理智,“需要他做什么?他还小,我来替他。”
“只有他能做到……修仙界年纪从不能代表任何事,”
汤沃雪轻声道:“我亦无能,材朽行秽,计无所施,宗主,万分抱歉。”
“倘若我一定要找到他呢?”
“那在下只好斗胆与谢宗主一战,领略一番天下第一的风采。”
渡劫期的威压缓缓漫出,空气间霎时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变得凝重而沉滞,像是只要一个火星便能燃起熊熊烈火。
其余人不由咽了口唾沫,尚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接受眼前的沈明烛是天机假扮,怎么忽然之间,天机和谢望尘听起来都像是在护着沈明烛?
天机也就罢了,谢望尘是为什么啊?
所以那个通缉令只是玩笑是吗?
他们全都是这对师徒剧本里的一环?
生气归生气,但是……为什么啊?他们可没误会沈明烛,就事实情况来看,沈明烛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首鼠两端、自私懦弱的人渣败类,谢望尘也是重生的,为什么不生气?
他们正诧异着,汤沃雪与谢望尘已经动起手来了。
汤沃雪指间微微一闪,储物戒中取出一截红绸,红绸迎风招展,刹那间铺天盖地,缠绕于谢望尘剑上,让他不得寸进。
关键汤沃雪现在还是沈明烛的模样,白衣翩然,红绸耀目,浓烈的色彩夹杂在一起,刺得人的眼睛涩涩发疼。
谢望尘怎么可能对沈明烛出手呢?
谢望尘怎么可能在知道了一切之后,还对沈明烛出手?
谢望尘手腕轻翻,长剑微微抖动,从红绸的束缚中脱身出来。
他反身刺去,迅疾如雷,汤沃雪却像是已经得知了他的意图般右撤一步,红绸猎猎作响,如蛇般再度蜿蜒盘旋而上。
谢望尘今日才知传言实不属实。
天机固然不擅作战,但她熟知人心,永远知道对方的弱点。
不过他这“修仙界第一人”
也并非徒有虚名,从最初视觉上的震撼中脱身出来之后,他很快就恢复了战斗应有的冷静。
长鲸一剑八百里,落雁千都十四州。
剑落,红绸散落成细小碎片从半空落下,飘飘扬扬的,像是一场雪。
红色的雪。
武器被毁,汤沃雪受了点伤。
她以指腹拭去嘴角溢出的斑驳血迹,笑道:“谢望尘不愧是谢望尘,我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