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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驰野大吼:“陛下陛下,你就只会说那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忠你的陛下,那明烛怎么办?那是你外甥我表弟!”
“所以呢?你要我怎么做?”
燕长宁面无表情:“难道你要我揭竿而起反了陛下?然后呢?殿下会因此开心吗?”
他看着心爱的儿子脸上掌印明显,也不由地流露出几分心疼。
燕长宁叹了口气,“驰野,你什么时候能懂事?你别忘了,殿下过去是为什么装出一副不学无术、难当大任的模样来,你要毁了殿下这二十六年来的所有谋划吗?”
如果一桶掺了冰块的水兜头淋下,燕驰野浑身气势为之一泄,他颓然张了张嘴,“我知道了。”
嘴上一副认命的消沉,然而拳头已经紧紧攥了起来,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同样年少丧母,先帝怜惜沈永和,对他珍之爱之,可明烛也是燕家的珍宝。
明烛不是没人爱的孩子,先帝如果不想要这个儿子,可以还给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先帝是用什么样的口吻说出“不要插手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样冷漠的话的?
他是沈明烛的父亲啊,怎么可以说得出口?
明烛素来重情重义,听到的时候,又该有多难过?
帐外有战马嘶鸣,而后有人大声禀告:“报,长安来信。”
燕长宁与燕驰野对视一眼,俱看到眼中的疑惑。
长安来信不是在他们手里拿着吗?一天不到的功夫,怎么会收到两份信?
“拿进来。”
燕长宁吩咐。
信封上写“燕大将军亲启”
,燕长宁打开后先看向落款,那里直白地写了名字——“萧予辞”
。
“左相的信?”
奇哉怪哉,他们燕家和左相之间似乎并无过多交际,倒是听说萧予辞曾在沈明烛麾下效力过一段时间。
莫非这信与沈明烛有关?
燕长宁神色一凛,忙逐字逐句读信,不敢掠过。
果不其然,这信三页纸,共一千八百二十字,字字为沈明烛而写。
萧予辞不知那一点血缘上的联结让燕长宁对沈明烛还有几分真心,为给沈明烛的安危再上一层保险,他将沈明烛过去声名狼藉的原因洋洋洒洒据实以告。
——虽然燕驰野或许能猜到一些,但万一他高看了燕驰野的聪慧程度呢?左右多说几遍,总是没有坏处的。
北境与东境两处战场离得不算特别远,他希望燕长宁可以想法子多照顾沈明烛一些。
于是为了确保燕长宁真心实意,他得先解开燕家不得不固守北境心里可能存在的罅隙与不满,以及所有对沈明烛的误会。
不用萧予辞交代,燕驰野自然会惦念沈明烛,但从信上再看一次明烛过去二十六年所受的苦难,让他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添三分怨愤。
燕驰野咬牙切齿,却还记得燕长宁方才的交代,隐忍地保持沉默。
然而下一秒,却见燕长宁勃然大怒,他用力将信纸拍到桌上,怒喝一声:“沈炳锋欺人太甚!”
他原以为先帝对沈明烛还存着几分温情,所以沈明烛才会为了父子之情忍让。
如今才知这从来不是交易,全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