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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吃?”
萧予辞第一个不信,他低声道:“殿下,您何必再为他们开脱?”
其余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了,明烛一向心善,委屈自己去帮别人的事情从来没少做,尤其是为了沈永和。
沈明烛自腰间悬挂的香囊中取出一粒药来,“喏,我真的没吃。”
萧予辞多看了那香囊几眼,面色复杂地别过脸,似悲似泣。
他注意到了,殿下从前没有佩香囊的习惯,是在贺时序送来解药后,殿下腰间才多了这个。
他明明注意到了,可他没有多想。
萧予辞声音涩然:“为什么?”
沈明烛微微笑了笑,理智地分析:“战事平定,四方异族吓破了胆,很长时间内都不敢再有异动。
天下驰道、通渠已经在修建之中,这将是项持续百年的大工程,图纸已定,过程中也许难免有意外,但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外患已解,内忧对沈永和而言从来不算难题。
而且沈明烛有种预感,天灾已经彻底过去,明年、后年,这片土地都将风调雨顺。
萧予辞怔怔望着他,眼也不眨,泪水滚滚而下,“所以呢?”
“所以?”
沈明烛无奈,温声道:“你这么聪明,哪里还需要我来说。”
含章宫四周燃着火炉,门窗关得严实。
为了照顾沈明烛这个病人,屋内温度并不低,可萧予辞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他聪明吗?他不聪明,不过是因为早有先例而已。
五年前没看出来,任由他的殿下为避开夺嫡争斗自污声明。
五年后旧事重演,他看出来了,却仍旧无力改变。
沈明烛只要活着,以他的声望,总有些人不会完全忠诚于沈永和。
譬如燕长宁、譬如庆尧、譬如颜慎、譬如他,譬如越来越多的三公九卿,譬如听着沈明烛的事迹参加科举进入官场的新一代栋梁。
一个国家怎么能有两个皇帝呢?纵然他无此心,可这些人一定会将他的命令置于沈永和之上。
而只要他活着,沈永和就永远不可能重用这些人。
将来,沈永和不敢重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沈明烛又妥协了。
他总是在妥协,妥协得太多,退无可退,便连性命都给了出去。
萧予辞声音颤抖:“您凭什么觉得您不在了,我等就能对陛下死心塌地?”
就不许他们记仇吗?
殿下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们会耿耿于怀才正常不是吗?
沈明烛咳了两声,他被围在柔软的被子里,显得更加瘦弱,面色苍白,眼神却明亮,他弯了弯眉眼:“所以,我回来了。”
所以他不能死在战场,沈永和下的旨意派他上前线,他要是没回来,其他人难免迁怒。
而既然他回来了……
“说服你们,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沈明烛又笑,“因为你是萧予辞啊。”
为国为民的萧予辞,心怀苍生的萧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