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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门规,明烛灵力被废筋脉俱断,当时错误便已经一笔勾销。
我们不是说好的让他在外门自生自灭也就罢了,你怎么还伤了他的眼睛,令他戴上镣铐?”
邢岫烟越说越气:“到底师徒一场,宗主,你未免对明烛也太无情了!”
莫名背锅的谢望尘欲言又止。
见邢岫烟还要再骂,他连忙将纪长蘅往前一推:“你弟子闹出来的事,你来解释。”
“司度?”
纪长蘅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这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还趴在地上的方青阳支着脑袋看戏,见状认同地连连点头。
性子越好的人生气起来越可怕,这说的就是邢岫烟,谢望尘唯恐波及到自己,也连忙表态:“是极是极,这孩子确实过分。”
邢岫烟瞪了他一眼:“宗主早就知道这些事,也任由司度胡闹?”
谢望尘一僵,目光飘移,不敢做声。
闻岳森转移话题:“话说你们不觉得明烛修为很奇怪吗?他是这十年里重修成了渡劫,还是一开始就有这个修为,只是没表现出来?”
虽然相比起来,二十六岁修炼至渡劫也没好接受到哪里去。
“更奇怪的难道不是,他有这样的修为,居然还呆在玄清仙宗不走吗?”
梅松插话:“要是换了你们,一个元婴小修士要给你们戴上镣铐,你们会愿意?”
他甚至可以开山立宗,可以就十年前受到的伤害找他们报仇。
假如他还想杀江令舟,凭他这来去自如的手段,谢望尘都阻止不了。
闻岳森挠了挠头,看向思索着的盛琼英:“盛师妹,你怎么不说话?你聪明,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盛琼英迟疑地摇了摇头,“我想不通。”
他们几人师出同门,关系好,沈明烛虽是谢望尘的弟子,但也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与他们的弟子也没差了。
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满意,那时他们觉得沈明烛是这天底下最出色的少年,天赋好、心性也好,足够接替他们成为下一代正道的领军人物。
后来莫名其妙的,沈明烛忽然就展现了阴暗扭曲的一面,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少年的叛逆,罚也罚过、教也教过,始终无济于事。
直到沈明烛对同门师弟下了杀手,他们才终于肯相信他们似乎一直以来都对沈明烛的形象存了误解,或许他根本就不是腼腆正义的少侠,而是戴上龙角伪装成真龙的毒蛇。
十年来,他们对此失望遗憾,却也深信不疑。
但时至今日,他们忽然不确定了。
沈明烛是这样的人吗?
假使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为何有着这样的实力却偏偏沉默得如同一粒尘埃,不曾闹事,不曾寻仇?
假使他心狠手辣暴戾刻薄,为何任由司度对他颐指气使几多羞辱,不曾气愤,不曾反抗?
谢望尘默了片刻,将趴在地上看戏的方青阳拉起来,“你和沈明烛是什么关系?”
方青阳随口道:“我们不熟。”
“他划破虚空来救你,这是不熟?”
“因为明烛善良,换成别人,他也一样会救。”
方青阳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斩钉截铁,他此生从未见过这样正直正义的少年,往后大概也很难遇到第二个。
谢望尘忽而冷笑一声,“他善良?”
这下可真是刺到方青阳心头了,他瞬间跳脚,再没了刚才满口谎言一脸敷衍的模样,“难道不是吗?明烛在外门十年,他们欺负他没了修为、没了靠山,不说每月的补给,连他的储物戒都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