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想到小小一个的林闻安板着脸,被抓去针灸了满脸……姚如意也差点被瓜子呛着,和月月笑作一团。
“不止呢!
阿兄约莫两三岁便能背诗、识字,过目不忘,神童的名声一下传开了。
当年国子监好些博士都专程来考较他,断定他是天纵奇才,日后必成大器。
阿爹撞大运,竟生出了这么个神童,自然得意忘形起来,但凡有亲友登门,必要阿兄出来背诗。
阿兄被强拉来厅堂,不论爹和亲友如何哄,就是不开口,都只冷眼瞅着人。
后来神童的名声便渐渐没人提了,反倒人人都可怜爹,提起阿兄,便道林家造孽啊,生了个哑巴。”
姚如意笑得瓜子都掉了。
“再后来,阿兄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小小年纪又生得高大俊俏,且他不是总板着脸么,便瞧着年岁不小了似的,总有人以为他十六七了。
走在路上,还被胆大的女子拉住袖子搭讪,问阿兄,小郎君你家住哪儿啊?甚至想找媒人上门。
把我爹娘给吓得,娘后来逢人便道‘这孩子才十二呢!
还小!
真的才十二!
真的!
’不过我与爹娘想的不同,我小时可厌烦我阿兄了,他这等‘我见众生皆傻子’的性子,我便认定阿兄日后必要婚事坎坷的。
长得好聪明有何用呀?与他说两句话便能被他气死了!
不过,还是有许多女子不知深浅,一头热。
月月忍不住笑:“你知道吗,我阿兄十五岁时,已是举人了,有了功名自然更招蜂引蝶了,有好些女子心悦阿兄,还有胆子大的,打听清楚我们住处,悄悄溜进夹巷来的。
那时我还小,她们就拿零嘴儿收买我,托我给阿兄递书信。
为着吃食,我自然照单全收,毫不犹豫将阿兄卖了。”
听得有趣,姚如意眼睛亮晶晶的:“后来呢?那些信你阿兄怎么处置?”
“他自然是烦得很呐,凶巴巴地揪着我耳朵叱责我,不许我再收。
不过啊,那些信,他没看,但也没胡乱丢弃。
他说女子的笔迹流落出去是祸事,叫丛伯腾了个箱子收着,积了满满一箱子呢!”
月月啃着甜瓜,朝对面墙努努嘴,“若是去我家库房里翻,没准还能找着!”
姚如意笑着心想,林闻安还挺善良的嘛。
月月吃完一片瓜,擦了擦嘴,想了想:“好似也没什么糗事了,我后来回了抚州,只听说阿兄如何了得,得了多少赞誉。
可因是自小一处长大,我只觉他这人闷得很,好无趣,又凶又冷板。
不爱听戏,不爱看杂耍,总板着脸看书习字。
有时远远见他坐在窗边写功课,真觉得他像活在另一个世界,安静得不去留意,都忘了他在家。
反正以前我嫌他得很。”
“就连……就连娘走的那天,他都没掉一滴泪。
只是在娘榻前跪了一整宿,一句话也没有。
那时我和爹哭得死去活来,都昏过去好几回,家里也乱成一团……”
月月神色怅然,望向天际,“后来,是他拖着未痊愈的病体和伤腿,里外张罗,有条不紊地把娘发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