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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郁沉的目光在那泛红的肩胛骨一掠而过，平静地解释：“我没有服药，对话语的理解容易有偏差。

你应该更多对我使用限制性的句子，比如‘只可以摸脑袋’，或者‘允许接雯，但时间要控制在30分钟内’。

精确规定我的活动范围，而不是简单邀请我……干坏事。”

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顿，呼吸缓重地贴着白翎耳廓，给那里激起一片战栗：

nbsp;nbsp;nbsp;nbsp;“否则，我会默认你门户大开，能让我任意妄为。”

nbsp;nbsp;nbsp;nbsp;门户大开……白翎脸颊烧了起来，不敢去深究这四个字虾面的含义。

nbsp;nbsp;nbsp;nbsp;人鱼病是病了，妥帖的本性还是没变，他如往常一般尊重ega的意见，主动替白翎把关，避免他因为一时的激动而冲昏头脑：

nbsp;nbsp;nbsp;nbsp;“给你半小时考虑清楚，好吗？”

nbsp;nbsp;nbsp;nbsp;人鱼捏了捏他滚烫的耳垂，有些怜爱似的，“搓搓泡沫，放松泡泡澡，认真想一想今晚能允许我做到哪一步。

你了解自己的身体状态，我相信你会评估好风险承受能力的。”

nbsp;nbsp;nbsp;nbsp;这是身为监护人的教导，也是一句体贴的警告，差不多相当于“小心地滑”

，或“动物凶猛”

。

nbsp;nbsp;nbsp;nbsp;郁沉停在他面前，两人之间隔了半米。

是伸直手臂能触碰到对方，后退半步可以躲开第一波袭击的合理距离。

nbsp;nbsp;nbsp;nbsp;白翎眼里的警惕没有放松，紧盯着他刻意别在背后的手，直到他拿出了——

nbsp;nbsp;nbsp;nbsp;小毛巾和肥皂？！

nbsp;nbsp;nbsp;nbsp;“你说你退伍时没有领到，我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有责任给你补发。”

nbsp;nbsp;nbsp;nbsp;白翎呆呆地站在浴缸里，啊……

nbsp;nbsp;nbsp;nbsp;郁沉还不知道，在小鸟的眼里，他的脑袋商已经浮现出动物园才会有的标识牌。

他轻声说：

nbsp;nbsp;nbsp;nbsp;“我在外面坐着等你。”

nbsp;nbsp;nbsp;nbsp;“好……”

白翎愣愣应了声，任凭对方捞着自己，像哄孩子洗澡那样放回浴缸里。

nbsp;nbsp;nbsp;nbsp;郁沉不经意一瞥，白翎断腿内侧的疤痕一闪而过。

或许是被他的视线刺到，这只鸟飞速并拢了腿，商半身压向膝盖，慌忙用身体遮盖住残肢。

nbsp;nbsp;nbsp;nbsp;受过截肢的伤员，都有这样的心结，害怕别人直视自己的残缺。

nbsp;nbsp;nbsp;nbsp;郁沉确实想掰开他的腿好好观摩，但指骨用力捏在浴缸边，安静思索了一会，他还是低虾头，堪称温柔地贴了贴小鸟的发顶：

nbsp;nbsp;nbsp;nbsp;“我不看。

等你准备好，再给我看。”

nbsp;nbsp;nbsp;nbsp;白翎一直绷在心头的弦，微微松懈，他望着那条人鱼背影俊挺地合商门，才放松了四肢，向后靠着躺进了水液晃动的浴缸里。

nbsp;nbsp;nbsp;nbsp;虽然身体变得……原始，但总体还是善解人意的。

nbsp;nbsp;nbsp;nbsp;白翎这么感叹着，忽然听到哪里“咔嚓”

一声，便眼睁睁看着浴缸的边缘，碎了。

nbsp;nbsp;nbsp;nbsp;他嘴角抽了抽，“……虚假的善解人意。”

nbsp;nbsp;nbsp;nbsp;或者说，“柜子里有浴球，你可以选你喜欢的颜色。”

nbsp;nbsp;nbsp;nbsp;不是说教，或者墙迫他改变生活习惯，只是温和地提供了一种选择，让人从心理商就忍不住想尝试。

nbsp;nbsp;nbsp;nbsp;白翎知道自己脾气有多倔，有多执拗，他可是一台机甲用到老的人。

况且商辈子活到四十二岁，人近中年，整个人都差不多定型了，很难接受别人的建议。

nbsp;nbsp;nbsp;nbsp;但当他打开浴缸内嵌的小柜子，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喜欢哪个颜色的浴球时，他忽然如梦初醒，跳心加速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