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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已经脱离三十六岛的妖族……它们和仙门，有什么恩怨，那是它们和仙门的事。

人族修士不是每每自夸斩妖除魔吗？”

牧狄冷冷道，“那就让那些斩妖除魔的仙门自己去解决，别指望三十六岛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顿了顿。

nbsp;nbsp;nbsp;nbsp;牧狄低低笑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令巫族北上，不止是为了让他们重回夷丘故地吧？巫族为云中古裔，比仙门更了解三十六岛各族的习性，有善驭虫鸟，无物不可成为巫族的监控四方的眼睛……好一颗东扼妖族，西镇仙门的棋子，”

牧狄屈膝搁酒坛，嘲弄地望向对面的人，“你以前不权不衡，不是你不懂，是你不想用，可如今呢？”

nbsp;nbsp;nbsp;nbsp;如今呢？

nbsp;nbsp;nbsp;nbsp;如今先是北调巫族以监三十六岛，后是中制日月以制十二洲。

nbsp;nbsp;nbsp;nbsp;有何事非权衡？

nbsp;nbsp;nbsp;nbsp;白梅花被风吹落，落进盏中。

nbsp;nbsp;nbsp;nbsp;神君慢慢地转动杯盏，看小小一瓣梅花，在清酒上晃晃悠悠，如孤舟飘来飘去，到头来只是在原地打转……他举杯一饮而尽，黑陶浅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神君轻声说。

nbsp;nbsp;nbsp;nbsp;牧狄不笑了，脸庞无喜也无悲。

nbsp;nbsp;nbsp;nbsp;……一恭二喜，彼之不去。

小雪降兮，扶扫庭兮。

三恭四喜，赐我冬兮。

大雪硕兮，纷纷盖羽。

三恭四喜，新来旧去。

冬之既至，请我神兮……隐隐约约地，风将很远处的歌声模模糊糊地送了过来，那是梅城的孩子们不知在哪条胡同里踢石子唱《喜雪谣》。

nbsp;nbsp;nbsp;nbsp;牧狄猛然举起酒坛。

nbsp;nbsp;nbsp;nbsp;……五恭六喜，郎君好仪。

小寒冰玉，沥沥如雨。

七恭八喜，佳人睐宜。

大寒友聚，相逢故里……

nbsp;nbsp;nbsp;nbsp;石阶上的小丫头吃惊地瞪大眼，看粥棚下将烈酒当做白开水灌的年轻客人。

清亮的酒液顺着他瘦削的下颌线条滚落，打湿咽喉与半个胸膛……寒浆“哗啦啦”

地落下，涓滴不剩，青年推桌绊椅，大醉起身。

nbsp;nbsp;nbsp;nbsp;酒坛被他随手丢到地上，哐啷破碎。

nbsp;nbsp;nbsp;nbsp;牧狄大笑，对神君一揖到地：

nbsp;nbsp;nbsp;nbsp;“恭喜！

！

！”

nbsp;nbsp;nbsp;nbsp;恭喜您所愿皆空。

nbsp;nbsp;nbsp;nbsp;恭喜您跟我们一样，到头来面目全非。

nbsp;nbsp;nbsp;nbsp;恭喜。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九恭十喜，叩敬天地。

除夕噼里，炮竹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