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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恭不由沉下眉头斥责,“二郎已非幼童,还带着妹妹终日浪荡贪玩,成何体统!”
nbsp;nbsp;nbsp;nbsp;李世民朝他作揖:“阿兄恕罪,主人催得急,世民与小六暂且失陪。”
nbsp;nbsp;nbsp;nbsp;言罢即拉着李惜愿风一般匆匆而去,只留李孝恭愣在原地。
nbsp;nbsp;nbsp;nbsp;“真险。”
行至僻静街巷,两人方才放慢脚步,李惜愿擦汗长呼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李世民若有所思:“往后咱们出去胡闹得适度了,否则阿耶知晓,定又是为兄首当其冲挨训。”
nbsp;nbsp;nbsp;nbsp;“幸好有你,哥哥。”
李惜愿由衷感激道。
nbsp;nbsp;nbsp;nbsp;“……二郎?”
有路过者似是犹疑稍顷,方唤出名号。
nbsp;nbsp;nbsp;nbsp;真不走运,又碰上了熟人。
nbsp;nbsp;nbsp;nbsp;李惜愿心道长安城委实还是太小,怏怏抬首,瞳目间映出长孙无忌与于志宁的讶异神情,蓦然松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二人臂携卷帙,似一路探讨典故,望见打扮奇特的兄妹俩时,无不静默驻足片刻,旋即轻笑不已。
nbsp;nbsp;nbsp;nbsp;于志宁将他打量:“二郎何时做的太史?”
nbsp;nbsp;nbsp;nbsp;李世民笑道:“像不像?”
nbsp;nbsp;nbsp;nbsp;“像,像。”
于志宁忍笑忍得辛苦,在观向粉墨登场的李小六时乐得更欢,“小六尤为肖似。”
nbsp;nbsp;nbsp;nbsp;以为他是在夸自己,李惜愿弯弯眼梢:“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长孙无忌视她得意表情,自上而下将她望去,笑道:“妙极,该予唐国公过目。”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行至城南,已然月上柳梢,恰是观星最佳时分。
nbsp;nbsp;nbsp;nbsp;今日月色清朦,兄妹俩趁着这点依稀微光上坡,见台上围拥了十余人,其间一男子身着蓝青道袍,头戴灰白纶巾,虽光亮昏暗无法辨认面目,却亦可窥得其松风鹤形,神清骨秀。
nbsp;nbsp;nbsp;nbsp;“那便是相士袁天罡,年纪虽青,然所观之相无有不准,生来便身负神异。”
两人躲在一棵榕树背后,李世民小声介绍。
nbsp;nbsp;nbsp;nbsp;“为何有人天生就擅长这些深奥之理?”
nbsp;nbsp;nbsp;nbsp;“就和小六会书法,房杜二先生擅文政,而你侯段两个阿兄晓兵机一个道理,上天总会赐予某人一项天赋。”
李世民瞳中又飞过光芒,这往往是他自诩自夸的征兆,“当然,为兄诸般皆通。”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小六自齿间挤出一个笑容。
nbsp;nbsp;nbsp;nbsp;今日风大,高台上袁天罡音声被冲淡许多,因此落入两人耳中时,其实并不十分真切。
nbsp;nbsp;nbsp;nbsp;只隐约捕捉得甚么“斗魁”
“分野”
“心宿”
,其余言语俱仅能依稀辨认,她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与李世民一道仰头观起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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