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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话（第3页）

李世民眉梢间竟颇得色，“我们小六的灯谜，就连房先生也能难倒。”

nbsp;nbsp;nbsp;nbsp;余下数人不禁惊疑，见其中一个灯笼上写道：“甚么植物最老实？”

nbsp;nbsp;nbsp;nbsp;房玄龄连猜几个都不对，于志宁亦败阵。

nbsp;nbsp;nbsp;nbsp;李二郎与柴绍对视：“果然，我家小六的头脑常人很难揣测。”

nbsp;nbsp;nbsp;nbsp;“那究竟是甚么？”

于志宁刨根究底。

nbsp;nbsp;nbsp;nbsp;“芭蕉。”

nbsp;nbsp;nbsp;nbsp;“为何？”

nbsp;nbsp;nbsp;nbsp;“因为——老实巴交啊。”

李二郎笑弯了腰。

nbsp;nbsp;nbsp;nbsp;瞥见于志宁沮丧神情，李世民不再打趣，道：“我猜出了，咱们去寻小六兑换奖励。”

nbsp;nbsp;nbsp;nbsp;然而他们发觉家伙事犹在，颜料笔墨一应物什仍七零八落摊放案上，老板却早人去楼空。

nbsp;nbsp;nbsp;nbsp;李世民四下环顾，左张右望，仍不见李小六影踪，皱眉疑道：“半个时辰前还在此地，这小孩又跑去了哪儿？”

nbsp;nbsp;nbsp;nbsp;“二哥，不好了！”

nbsp;nbsp;nbsp;nbsp;一道瘦弱身影拨开人群匆促跑来，众人定睛细瞧，原是惊慌失措的李智云。

nbsp;nbsp;nbsp;nbsp;“二哥，城门混进不少趁着取消夜禁乘机溜入的异族流民，四处调戏女子，我瞧见……瞧见，”

李智云俯下身，扶膝喘着粗气，抬起手背抹去发际湿汗，“六娘跟杜先生待在一块，六娘被他们缠住了，杜先生在与他们理论。”

nbsp;nbsp;nbsp;nbsp;“甚么？”

怒火猝然上涌，李世民追问，“他们在何处？”

nbsp;nbsp;nbsp;nbsp;“城……城南。”

nbsp;nbsp;nbsp;nbsp;脑海中掠过适才杜如晦侧旁女孩人影，众人心生焦灼，一刻也未耽搁，迅疾分头去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靖告辞前，李惜愿嘱咐他漆扇未干，一个时辰内莫要沾染他物，李靖应允，李惜愿复笑眯眯凑近：“那我往后还能见到小李先生吗？”

nbsp;nbsp;nbsp;nbsp;李靖实言相告，亦不虚辞敷衍：“恐令小六失望了，李某年前已接吏部文书，调任某为马邑郡丞，恐未来数年皆将不在长安。”

nbsp;nbsp;nbsp;nbsp;目见女孩顷刻溢出的失望神色，李靖心底竟生出不忍，抚慰道：“日后若是有缘，定能再与小六碰面。”

nbsp;nbsp;nbsp;nbsp;悠悠天地间，不死会相逢。

她脑际忽冒出这句诗。

nbsp;nbsp;nbsp;nbsp;“是噢，有缘再见。”

李惜愿重获欣然，长舒一口气，向渐次远去的男子重重挥手，“我等着和小李先生重逢的那一日。”

nbsp;nbsp;nbsp;nbsp;之后的李惜愿沉浸于接待主顾，还有观者见她擅于书法，付账后称毋须将扇上漆，光题字便好，她心下不禁暗自得意，同时又觉手脚酸软，忙得连头也无功夫抬。

nbsp;nbsp;nbsp;nbsp;若非有裴令瑜帮忙，她委实难以应付。

nbsp;nbsp;nbsp;nbsp;远处更楼响起悠远鼓声，李惜愿惊觉自己还未享受这元日美食，李世民倒随着柴绍逍遥远去，正懊恼时，阿史那云终于从酒楼生意中挣扎出闲暇，前来邀请两个女孩逛街赏灯。

nbsp;nbsp;nbsp;nbsp;手伸入囊箧中数了数今日收获，摸索出大致赚了不下五百文，李惜愿见好就收，拱手向余下的主顾表示抱歉：“今日要收摊了，各位来得太晚，恕不接待了。”

nbsp;nbsp;nbsp;nbsp;将铜钱装入随身携带的照袋里，挂在腰间打了个绳结，李惜愿心满意足地牵上伙伴们的手，连摊上的家伙什也忘了收拾，蹦跳着在灯市间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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