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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燕槐序淡淡道：“不想帮算了，让池云谏去死吧。”

nbsp;nbsp;nbsp;nbsp;说着，她居然真的站起身来，转身间还带着几分落寞，白月练一下慌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呀，帮帮帮，你都发话了，我还能不干吗？”

nbsp;nbsp;nbsp;nbsp;燕槐序半真不假地叹了口气：“一点小忙都得交换才能帮，你我认识这么久了……”

她缓缓转身，长眉微蹙：“至于分得这么清吗？”

nbsp;nbsp;nbsp;nbsp;白月练心肝脑仁马上一起打包系个粉色蝴蝶结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抓着燕槐序的手腕，好声好气道：“我错了，我那是闹着玩的，你要是生气，打我一巴掌行不行？”

nbsp;nbsp;nbsp;nbsp;说着，白月练居然真的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燕槐序淡淡地抽回来，坐回餐桌上：“说谢谢了吗。”

nbsp;nbsp;nbsp;nbsp;白月练强行奖励自己没有得逞，讪讪地笑了一下，试探道：“那今晚……你在哪睡？”

nbsp;nbsp;nbsp;nbsp;燕槐序莫名其妙道：“我现在又不瞎了，当然回自己屋睡。”

nbsp;nbsp;nbsp;nbsp;白月练硬扯出一个笑容，好脾气道：“哦，哦。”

其实心里狠狠磨牙，快把后槽牙磨出洞了来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些小猫用完人就扔，迟早有一天会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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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的主审长官是厉温，燕槐序本来申请了旁听，但被地藏王给驳回了，结果蒋韵拿阎王印给批了，虽然级别上阎王比地藏王要低两级，但蒋韵这种科研大佬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谁都得给她几分面子，到最后地藏王也只好象征性地同意了。

nbsp;nbsp;nbsp;nbsp;审讯室外面的判官们给燕槐序搬了把小凳子，厉温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问道：“你一向恪守本分，从在琼华学院开始，成绩就不上不下，到进了查察司，也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坐在桌子后面，只看模样是瘦了一大圈，估计被关押的时候伙食也一般，但出奇地平静，敛着眼皮不发一言。

nbsp;nbsp;nbsp;nbsp;厉温道：“究竟为什么投靠元英，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接触的。

你自己是查察司的人，也知道审讯的手段，自己招了，对你对我都轻松。”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不说话，似乎打定了主意似的要当个哑巴僧。

nbsp;nbsp;nbsp;nbsp;厉温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蝉时雨对你可是真心实意，因为你接了元英的术式，她被拉进恶灵阵里，至今生死未卜。”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皱着眉颤了颤睫毛，厉温又一指外面：“还有你的上司燕槐序，她当初力排众议提拔你当她的副手，现在人人要她避嫌的时候，又大老远跑来旁观审讯，前阵子因为元英瞎了好几天，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愣了一下，倏地抬头看向玻璃，可惜那是单向玻璃，她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nbsp;nbsp;nbsp;nbsp;燕槐序坐在外面，慢慢悠悠地想，估计她们搞审讯的人都是说话只说一半，不知道蝉时雨在家啃苹果的时候会不会打喷嚏。

nbsp;nbsp;nbsp;nbsp;厉温给足了池云谏沉默思考的时间，片刻后，池云谏突然开口道：“在当人的时候，我上高中时，有一个好朋友。”

nbsp;nbsp;nbsp;nbsp;厉温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道：“她身体不好，高中学习压力又大，精神衰弱又发烧后不堪重负，在高考前几天跳楼死了。”

nbsp;nbsp;nbsp;nbsp;是阿比戈那个身体的原主。

燕槐序想。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手指：“但就在我进琼华学院的时候，突然做了一场梦，梦到了元英。”

nbsp;nbsp;nbsp;nbsp;“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来没见过元英，怎么会梦到她？但我真的梦到了。”

nbsp;nbsp;nbsp;nbsp;厉温的身影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只是一瞬，谁都没有发觉，随即她冷冷道：“然后呢。”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突然抬起眼来：“元英告诉我，她能帮我复活已死之人。”

nbsp;nbsp;nbsp;nbsp;——复活已死之人。

nbsp;nbsp;nbsp;nbsp;审讯室外的燕槐序倏地站起身来，自复活回来后所有的怪异，白月练的种种行为，仿佛一下子串成了一条线。

nbsp;nbsp;nbsp;nbsp;厉温淡淡道：“已死之人，怎么复活？”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

池云谏说：“她要我跟她交换，她说再过几年，等她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要接她一个术式，这样，她就能让我的故人回来。”

nbsp;nbsp;nbsp;nbsp;厉温道：“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就答应了？”

nbsp;nbsp;nbsp;nbsp;池云谏攥紧了手，她摇头道：“做过梦的人都知道，梦里是很难控制自己的，人在做梦的时候，基本都是凭借潜意识在行动，我想让我的朋友活过来，下意识就答应了她。”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池云谏的眼神慢慢充满了恐惧：“直到几年后，我在查察司资料室里，发现了一种东西，名叫恶灵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