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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跟阿比戈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脏话。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不着痕迹地往窗边看了一眼,那里坐着一个单人单桌,很文静的女孩,漂亮得太过分了,跟附近的同学简直不在一个图层。
nbsp;nbsp;nbsp;nbsp;她甚至都没怎么打扮,光溜溜的马尾辫,头绳都是纯黑的,眼皮敛着,长长的睫毛像羽翼。
nbsp;nbsp;nbsp;nbsp;毫不夸张的,蝉时雨第一次觉得人的眼睫毛真的能用羽翼来形容,这女孩像一件名贵的瓷器。
nbsp;nbsp;nbsp;nbsp;班主任那些话明显是在说她的,而且越说越过分,唾沫星子横飞,演讲了得有十来分钟,这才喝了口茶,把茶叶呸回杯子里,留下一句:“反正你们也不是给我学的!”
然后扬长而去。
nbsp;nbsp;nbsp;nbsp;班主任一走,蝉时雨的身体自己慢慢悠悠地坐下了,蝉时雨欣慰地舒了一口气,随即道:“我有预感,那个女孩一定是重要人物。”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听了班主任那一通话,三观都被震碎了,看向蝉时雨的眼神不免多了些崇拜:“你们这……老师都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啊?”
蝉时雨挠了挠头:“不不,这个属于格外傻吊的,并不是所有老师都这样的。”
nbsp;nbsp;nbsp;nbsp;这话在阿比戈听来更像是挽尊和掩饰伤心处,她不由得对蝉时雨增添了几分怜爱,说话语气都轻了:“好……昨天路过讲台,我看到了座次表,那个女孩叫陈寻春。”
nbsp;nbsp;nbsp;nbsp;“寻春?”
蝉时雨重复了一遍:“……寻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千年前跟元英同批的恶灵里,就有叫寻春的。”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瞪大了眼:“那她得是古代人吧,为什么恶灵阵是现代的,难道她在古代也是被老师骂了?”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摸了摸下巴:“之前沈令妤的恶灵阵也是现代的,地府发的公告说恶灵阵会根据环境自己变化,大体事件是一样的,时代可能会受外界影响。”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不知道谁是沈令妤,但听懂了蝉时雨的意思,干巴巴道:“这恶灵阵适应性还挺强。”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道:“咱们静观其变吧,估计她的怨念马上就会出现了。”
nbsp;nbsp;nbsp;nbsp;国外的恶灵阵数量很少,阿比戈至今也就进过一个,而且很轻易就拔除了,从来没见过这种会限制行动的恶灵阵,心里七上八下,特别害怕,面上又不想让人看出来,全是硬撑。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察觉到了她这种情绪,安抚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把,小声道:“你知道吗,我老师是查察司的司长。”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愣了一下:“嗯?李司长吗?”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点点头说:“我以前对这件事特别得意,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一脚进了查察司大门了,前途一片光明,不用像我的同学一样熬生熬死地求一个实习名额。
结果后来老师直接当我的面跟我说她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开后门,如果我的心思还不放在学习上,她就不要我了。”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心想你们中方的老师怎么都这么看重学习:“人生又不是只有学习一条路。”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继续道:“可我们的土地太辽阔,精灵神秀无所不有,光天生灵物就有好几个,这要求判官们必须有高水准的战斗质量,这是我们的责任。”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不太明白,她只是个骄横的大小姐,是老师阿斯莫德最喜欢的学生,所以才能跟着到这边来参加交流会:“……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说:“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在老师的羽翼下过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就像在沈令妤的恶灵阵里,有白月练和燕槐序这样让人安心的长辈。
她们走在前面,脊背挺拔,让蝉时雨觉得可以一直当一个小尾巴,就这样无所顾忌地跟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闭了闭眼,说:“可人都是要靠自己的。
阿比戈,这一次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你相信自己吗?”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战战兢兢道:“我不太相信。”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道:“你必须相信自己,想战无不胜,你就必须得……”
说到这,蝉时雨福至心灵,想到了白月练曾跟她说的话:“你就必须得相信自己手里的剑。”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挠了挠头,不确定道:“可进来之前,你的剑好像给白月练了。”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对哦。”
nbsp;nbsp;nbsp;nbsp;恶灵阵里日复一复地又过了几天,阿比戈精神状态明显开始不健康了,有一天早读她突然叫了叫蝉时雨:“有人在哭。”
nbsp;nbsp;nbsp;nbsp;蝉时雨仔细听了听,没听到谁在哭:“啊?”
nbsp;nbsp;nbsp;nbsp;阿比戈道:“有人在哭啊,你没听到吗?就夹在读书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