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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在哪里都能活着。
果不其然,时易看那名片,神色中收起玩味,却并未立刻做出决定。
他将东西收回,对张明凯说:“知道了,我先上去了。”
费延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绕着位于北部的朔城转了一圈,回来时,给时易带了些特产,让他来塘北街取。
自上次与辛念分别之后,他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费延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好小子,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才到我的胸口,现在都比我高了。”
“哥,你这次回来又黑了。”
“那地儿晒。”
费延一屁股坐下,咬着只剩半截的烟屁股,狠狠抽了一口,才道:“不过姑娘也是真漂亮,肤色白,大眼睛,高个子,啧……下次跟我去玩一趟吧,你还不到二十岁,成天到晚守着那破街上的破网吧做什么?”
时易笑笑,没说话,咬着根烟,低头给自己点燃,吐出一口烟,才懒洋洋地道:“行啊。”
“真的?”
费延挑眉,“你肯出去?”
借着头顶昏黄的光,他眯起眼睛瞧着时易。
时易叫自己一声师父,相隔十几岁,他将他视作弟弟,有时候也像是孩子一样对待。
他眉眼中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模样,成长经历让他早早学会独立自主,有了自己的主意,深沉的想法越来越多,不愿意与人诉说。
费延潇洒过了近半辈子,只希望他也早些挣脱枷锁。
时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弹了弹烟灰,沉声道:“师父,今天有人来找我了。”
费延稍微坐起来一些,不再摊在沙发上。
这小子一喊他师父,一定是有正经事儿。
“干什么的?”
“他打算买下网吧。”
“你准备走?”
“我早晚都要走。”
费延乐了,“那你都决定好了,还在犹豫什么呢?”
时易夹着烟,仰头靠在沙发上,盯着灰白的天花板,任由星火掉落,直到烧到指尖,他才恍然,低声轻笑,“没犹豫什么。”
今天是辛念将辛浩洋从跆拳道馆中接回来,奶奶突发脑梗,进了医院,父母前去陪护,嘱咐她在家将弟弟照顾好。
辛浩洋不知道老人生病有危险,只知道家里没人管自己,在路上又蹦又跳,闹着辛念给他买糖吃。
辛念不厌其烦,他之前长了不少蛀牙,要是又因此去医院,最后被训斥的还是她自己。
她搬出辛建勇来警告他,“爸爸说了,你今年都不能再吃糖。”
“为什么!
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辛念冷笑,“你长出虫牙,爸爸还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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