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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都知道了吧。”

nbsp;nbsp;nbsp;nbsp;吕氏柔声应道：“知道了，但我从未真正怪你。

人人都可将你唾弃，唯有我不能怪你，因为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太多。”

nbsp;nbsp;nbsp;nbsp;柳忠行叹道：“我中举的那日，是何等风光，我也曾是读书人。

我每日照着镜子，也觉得越发厌恶这样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吕氏就听她那样说着，也不插嘴，半晌才说：“城外死了好多人，听说她们拿人当肉盾。

她们会打进来吗”

nbsp;nbsp;nbsp;nbsp;柳忠行摇头：“影子指挥使到了开封，北凉不会得逞。

他像是早有预料，提前一步将军火库的出口炸毁，北凉拿不到军火，应该很快就会自行回撤。

我想他定然还留别的出口，只是我无法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关上，然后烛火重新燃起，烛光下，她们互相看着彼此，曾经的少年夫妻，如今都老了。

nbsp;nbsp;nbsp;nbsp;吕氏道：“这些年我对你疏于关心，未发觉你竟添了这么多白发。”

他一面说，一面给柳忠行梳起头来。

nbsp;nbsp;nbsp;nbsp;柳忠行道：“我们都老了。

阿舒，我对你不起。”

nbsp;nbsp;nbsp;nbsp;吕氏已记不起上一次柳忠行唤他乳名是什么时候，时间过得好快，好像一转眼就过了一辈子，她说：“这些年来，你做的一切我都知晓。”

又问：“指挥使怎么说”

nbsp;nbsp;nbsp;nbsp;柳忠行没有回答，只是反反复复重复一句：“是我错了的。”

nbsp;nbsp;nbsp;nbsp;待到天亮，北凉撤军，刘仲冲锋在前早已身负重伤，却一直装作无事，强撑了一夜，直到在北凉军队撤出二十里后，刘仲跌落下马，才被副将刘义发现她伤势如此要紧。

nbsp;nbsp;nbsp;nbsp;宋世恕得了消息，当下要带刘仲回城治疗，却被刘仲回绝：“这样明目张胆的回城，岂不是让北凉有机可乘她们如果知道我的伤情，定会回来的。”

nbsp;nbsp;nbsp;nbsp;宋世恕道：“你都伤成这样，还能撑多久”

nbsp;nbsp;nbsp;nbsp;刘仲拭去嘴角的鲜血，笑了笑：“我不死，回去也不会好过的。”

nbsp;nbsp;nbsp;nbsp;宋世恕知道，刘仲话里的意思—如此恶战她都活着挺了过来，以少胜多，空前绝后，必将永载史册，朝堂上对她却平添了几分忌惮。

nbsp;nbsp;nbsp;nbsp;宋世恕无端端想起前夜刘仲对她说的那件事，久久才回过神来。

nbsp;nbsp;nbsp;nbsp;“你死之后，那孩子怎么办这么多年，你都没找到她，为何突然得到她的消息定是有人要以她做文章，你以为你死了，她们难道会放过刘家，会放过她”

nbsp;nbsp;nbsp;nbsp;刘仲闻言连咳几下，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北凉大军正在回撤。

北凉主帅忽而汗因报私仇和恋战，害得军中损失惨重，没有达到目的还打草惊蛇，彻底惹怒了北凉王君，大仇未报，偷鸡不成蚀把米，因此，忽而汗情绪格外低落。

nbsp;nbsp;nbsp;nbsp;在这风头上，军师问她：“王，之前抓来的大犁小官醒了，王要怎么处置她”

nbsp;nbsp;nbsp;nbsp;忽而汗当即勒马，用北凉话低声自语：“两脚猪…杀了她。”

nbsp;nbsp;nbsp;nbsp;军师便吩咐下去，底下小兵将周威拖了出来，举刀正要砍她，突然一声巨响，又是一阵刺眼的白光。

和上次杨思焕被救的场景如出一辙，然而结局却截然不同。

nbsp;nbsp;nbsp;nbsp;很快白光消失，烟雾散尽，杨思焕从马上重重摔下，跌坐在周威受伤的腿上，登时一声惨叫，然后很快，她们连人带马都被北凉士兵包围了。

nbsp;nbsp;nbsp;nbsp;那一瞬间，杨思焕仿佛在做梦，直到头顶传来一声讥笑，把她彻底惊醒：“大犁的两脚猪，你要投效北凉吗那就给你机会，跟本王回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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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却说陆公公得了朱承启密令，连夜出宫，一路驱马疾驰向北，甚至跑死了一匹马，终于于破晓时分抵达开封城。

彼时城门已开，偌大的开封，他不知去哪里寻人，他连夜赶路，便找了个茶楼吃点东西，却听周围人有人高声道。

nbsp;nbsp;nbsp;nbsp;“柳大人昨夜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