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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刻霜怔怔看着少年的脸,那五官每一寸细节,都如此熟悉,甚至连眼神,连那果决坚定的神情都与记忆中重合。
他毫不怀疑,这个人想要做到的事,绝对没有人能够劝阻。
“那我听你的。”
他说着,抛出佩剑,伸出手去,“我御剑载你。”
李半初不疑有他,随他踏上长剑。
李刻霜则反手将他紧紧揽住,手心因紧张逐渐渗出汗来。
“霜,梁都在那个方向。”
少年没能发现他的异常,遥指向另一方位。
“我知道。”
“你——”
李半初睁大眼睛,下一秒颈上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眼前一黑,软倒下去。
为了捞住他下坠的身体,李刻霜在剑上一荡,好险没摔下剑去。
“抱歉,半初师弟。
你修为低微,我不能眼看你去梁都送死……”
*
无相宫经营产业庞大,范围遍布中原甚至外域,连锁商号,零散生意,还有罗织密布的情报网。
市务司、巡务司、统务司、竞宝阁,每日有近千人往来宫中处理事务,鱼龙混杂,流动性极大。
那张假药方更是过了无数人手,要想抓住那个动手脚的人何其困难。
现在对方时刻觊觎着李无疏的金身,敌在明我在暗,防不胜防。
元宝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这个主子能一手创立如此庞大、根基如此深厚的无相宫,能耐是相当不俗,抓内奸的手段也很了得。
无相宫虽然高手众多,藏龙卧虎,但大多只与无相宫保持松散的雇佣关系,而且遍布各地。
净缘可以临时调用的人手并不多。
他派亲信手下守在无心苑周围,自己也驻守于此。
李无疏仍躺在东厢,人事不省。
他站在门边看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
有人对他怀念牵系,有人为他赴汤蹈火,可那人却好似遗弃了所有人,遗弃了挚爱道侣,遗弃了这具躯壳,不愿再醒来。
巡逻守卫的火把从无心苑院墙外透入光亮,红色的火光映在窗格上,令人格外不安。
元宝掩好东厢的门,看向净缘:“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净缘道了声佛号,随后骂道:“说的什么话!
罚抄十遍《发财经》!”
他想要舍下无相宫这偌大的基业,潜心修佛,奈何新任宫主阮柒是个不善经营的。
他想放下身外之物,清心寡欲,奈何一身锱铢必较的铜臭气仿佛腌入味了。
他想远离俗世,奈何一事接一事,事事不平歇……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要设法揪出暗桩,查清是谁动了手脚。”
净缘负手快步走入主屋,扬袖取出真假两张药方。
元宝小跑着跟在他后面:“不是说线索已经断了?假药方经手的人太多,这不是大海捞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