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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刻霜心中一惊,汤匙骨碌碌滚落在桌上:“你……你在说什么?我……我没有!”
“如果他回不来呢?”
“……”
李刻霜愣愣地看着李半初的脸。
李无疏的每一根头发丝他都认得,在他眼里,眼前的少年就是李无疏,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
但李无疏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理由,无法以李无疏的身份回来?
“如果他……我会一直等他。”
李刻霜尚且如此,阮柒又会如何?
思及此,李半初垂下眼帘,默然搅弄碗里的馄饨。
“很久以前,”
李刻霜忽然开口道,“很久以前,我曾经失忆了一阵,李无疏给我一块手帕,还告诉我,这是我心爱之人给我的定情信物……”
他说着,当真从怀里掏出了手帕,“后来我发现,他是骗我的。”
李半初看了眼那有些褪色的手帕,眼皮抖了抖:“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
李刻霜恼恨地把手帕揣进怀里,“我想说的是,你不要学他处处留情。
有一些事情烙在记忆里,就很难让人忘记。”
“他有处处留情?”
“难道没有吗?剑宗江卿白与他君子之交,将宗主信物无偿借他,更为了替他翻案,开罪各宗。
玄天宗段九锋师徒,先后两次为他亲手重铸断剑。
天心宗将他奉为上宾,树碑立传。
太素宗泽兰君将他视作恩人,发誓举宗上下永不与他为敌。
净缘创立无相宫,为他空悬宫主之位……”
李半初手握汤匙,满脸诧然。
他从未想到,自己在小师侄眼里的形象如此高大。
以前李刻霜总对他喊打喊杀,虽然对方心里一直相信他是被诬陷,从未真正想要伤害他,但李无疏一直觉得,小师侄对自己是有些怨气的。
“你对他误解大了。”
李半初失笑道,“你说的这些人,江卿白,段九锋,泽兰君……他们本就明辨是非,心存浩然正气,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他们对李无疏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乃是顺应天道之举,道心所驱,并非李无疏靠笼络人心得来的支持。”
李刻霜挑起眉毛,煞有介事道:“是吗?那阮柒呢?李无疏不是送他一根发绳,到现在还被他当做宝贝一样。”
李半初张口结舌,一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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