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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一定立刻要办,但狠话却是一定要马上就说。
在这个礼制逐渐崩坏的年代,限制着权贵们最后一点野心的,恐怕也就是权贵之间的猜疑与忌惮了。
“呵呵,在下不过一介白头,又岂敢嘲笑门楣光辉的季氏。”
“但,阁下可曾知晓,尔等即为鲁室之权柄,也自该当恪守为臣之礼?鲁乃周礼之宗邦也,即使强大如晋,若有不知礼处也要问礼于鲁。
而今季氏乃为鲁之正卿,竟率先不知礼法,不受礼制,扰乱公室,僭越君权,试问鲁之威仪又当何存?”
很显然,李然也必须要表达反对的。
因为他毕竟是前洛邑守藏室史,扞卫周礼,乃是本分。
“呵,我鲁国到底如何,又与你这等寄居他人门下的孺子有何关系?”
话音落下,季孙意如却也不再理会李然,转过头看向了叔孙豹。
他看着叔孙豹,底气渐起,又缓缓言道:“其实,今日意如前来,乃是另有要事相告。
叔孙伯父可知太子即位后便要求住进楚宫之事?”
关于代君祭天这件事,季孙意如显然不想再和叔孙豹,如今李然在场,也知此人腹有口舌之利,便赶紧换了个话题。
他这话一说完,叔孙豹当即微微一怔:“楚宫?”
“正是。
想我先君兴建楚宫原本就甚是劳民伤财,太子不知劳役之苦,竟还要求入住楚宫…哎,实是令人惋惜。”
“祖父特遣意如来告诉大夫一声,此事毕竟有悖祖制,绝不可行。
还请叔孙大夫届时能在朝会上与太子言语禀明一番。
毕竟,谁都知道伯父与太子的关系较好,由伯父去说,自然最为合适。”
有的事可以与叔孙豹商议,有的事不能与叔孙豹商议,看来季氏对于这其中的尺度把握相当精准。
太子野要求入住楚宫之事,按道理也隶属于礼制问题,因为楚宫的建设本身上就属于周礼范畴之内,而鲁襄公病逝于楚宫,乃是怀着振兴公室的遗愿而死,这于鲁国而言,确有特殊意义。
太子野尚未即位,却要求即位之后入住楚宫,这便是给世人摆明了他要振兴公室,削弱三桓的决心,季氏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
叔孙豹听完这话,一股怒火霎时间从胸腔内喷涌而出,差点径直挣脱喉咙的束缚,一口吐在季孙意如的脸上。
“代君祭天这种荒唐事你们季氏不与我商议,太子要住进楚宫这种芝麻大小的事居然要我出头?你们季氏当真把自己当鲁君了不成?”
叔孙豹满肚子的怒火没地方发泄,直接朝着季孙意如摆了摆手:“送客!”
他就差一个“滚”
字脱口而出了。
“叔孙大夫别着急,意如还有一事。”
可季孙意如却并未把叔孙豹的怒火当回事,经过刚才的一番争论,此刻的他已经底气十足。
闻声,叔孙豹耐着性子问道:“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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