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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知哪里又惹到了他,有时候,奚逢秋就会像现在这般会毫不避讳地展露对她的杀意,就像一把悬在高空会随时刺下剑刃。
nbsp;nbsp;nbsp;nbsp;池镜花全身冰凉,呼吸间,皆是淡淡血腥,如一层不透气的透明薄膜包裹住她全身。
nbsp;nbsp;nbsp;nbsp;闪电乍起,照亮四周,雷声紧随其后。
nbsp;nbsp;nbsp;nbsp;在一道道沉闷的雷声中,池镜花安抚好自己,待雷声消散,她稍稍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眨着眼睛。
nbsp;nbsp;nbsp;nbsp;“你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烛火微晃,模糊一切。
nbsp;nbsp;nbsp;nbsp;奚逢秋的表情愈发疑惑,他歪起脑袋一眨不眨地打量池镜花,可惜未能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nbsp;nbsp;nbsp;nbsp;“没听清吗?”
nbsp;nbsp;nbsp;nbsp;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从遥远的天边飘来。
nbsp;nbsp;nbsp;nbsp;池镜花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嗯,方才雷声太大,所以我没听清。”
nbsp;nbsp;nbsp;nbsp;她睁着仿若装着星空万物的亮闪闪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或许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她压根没听见。
nbsp;nbsp;nbsp;nbsp;就当是这样好了。
nbsp;nbsp;nbsp;nbsp;奚逢秋没有重复原先的话,而是静静聆听屋外杂乱无序的雨声,微笑着点头,同意她说的一切。
nbsp;nbsp;nbsp;nbsp;“说的也是,这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nbsp;nbsp;nbsp;nbsp;说罢,他主动退后半步,留出一个人的空隙,神色再次恢复到白日里那彬彬有礼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那池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nbsp;nbsp;nbsp;nbsp;池镜花咬了咬唇瓣,身体绷直,没有说话。
nbsp;nbsp;nbsp;nbsp;“这个。”
nbsp;nbsp;nbsp;nbsp;奚逢秋伸出手,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甚至隐约可见青紫色血管,随后慢慢将布巾递给她,脸上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多谢。”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用布巾止血,所以布巾的大部分依旧干净。
nbsp;nbsp;nbsp;nbsp;池镜花低头轻道了句“不用客气”
,接过布巾时无意看见奚逢秋的伤口虽已不再流血,但鲜血早已染红他的左肩白衣,乍看之下如一朵火烧的云。
nbsp;nbsp;nbsp;nbsp;“如此,便预祝你做个好梦。”
nbsp;nbsp;nbsp;nbsp;奚逢秋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安静离去,踩着她曾踏过的痕迹,指尖滑下几滴血水,溅落在湿漉漉的脚印边上。
nbsp;nbsp;nbsp;nbsp;望着渐行渐远的模糊背影,池镜花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nbsp;nbsp;nbsp;nbsp;事实证明:装傻虽然无耻,但奏效。
nbsp;nbsp;nbsp;nbsp;同时,在这次交锋中,池镜花明白件事——奚逢秋虽然危险,但意外地好糊弄。
nbsp;nbsp;nbsp;nbsp;太好了。
nbsp;nbsp;nbsp;nbsp;她感到无比庆幸。
nbsp;nbsp;nbsp;nbsp;空气中的血腥并未就此消散,池镜花也懒得管,习惯后便直接在这诡异的氛围下沉沉睡去。
nbsp;nbsp;nbsp;nbsp;梦醒时,池镜花眨了眨眼睛,扭头望见日光透过窗户投在地面的模糊光斑,满脑子只剩一句话:还真被他说中了。
nbsp;nbsp;nbsp;nbsp;池镜花做了个好梦,梦见已经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可惜梦境永远无法成为现实,遗憾也不会凭空消失。
nbsp;nbsp;nbsp;nbsp;强行收起不愉快的回忆,想起今日还要去袁氏布庄打探闹鬼的消息,池镜花赶紧收拾一番前往客栈一楼。
nbsp;nbsp;nbsp;nbsp;在靠窗的一隅,日光温暖明媚,斑驳的树影微晃,池镜花看见奚逢秋安静地坐在那里,视线望向窗外,只是周围仍旧有很多敌视的目光,像一根根长刺扎满四周。
nbsp;nbsp;nbsp;nbsp;客栈环境异常的静,衬得池镜花快步走向奚逢秋的脚步声尤为突兀。
nbsp;nbsp;nbsp;nbsp;“要一起去袁氏布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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