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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之间也是,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最亲最亲的亲人,你的喜事就是他们的喜事,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你死了,也不过嘘唏几句,或许还要说你死的太晚,浪费了粮食!
就好比梁安侯对我爹。”
暇玉一看,他那阴暗的心理前几日刚被阳光照进去点光线,让大伯这件事一搅合估计又退步了:“人和人之间还是真情多,像大伯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假如人人都像他那样,早乱套了。”
暇玉站起来,让丫鬟另取了暖耳,亲自给锦麟戴上,道:“这么一段路也得加小心,别冻着。”
锦麟看着她,竟不由自主的心说道。
这个女人为自己生儿育女,与自己生同裘死同穴,便是他穆锦麟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怎么了?”
他捂住暖耳,道:“我会戴好的,免得像你一样,冻的通红,像个猴子。”
“……”
等锦麟走了,暇玉便凑到镜台前,侧耳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喃道:“真有那么红吗?”
想想自己跟他打打闹闹竟也过了两年多,不禁莞尔。
从以前曲意逢迎,每天担惊受怕到现在竟能彼此间说些掏心窝的话,经过多少曲折才走到一步。
郡主殿下嫁过来后,未必不想好好的过日子,但是锦麟的父亲似乎根本不给她机会,在外面鬼混风流,等把人心伤透了,再回心转意却晚了。
所以凡事不能做绝,要留有余地,自己能活,也让别人活。
锦麟嘴上说伯父吐出真实原因,没能影响他,但其实,心里难免受影响,一整天都心情不振,心头绕着不散的阴云。
暇玉能做的只有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
两人一起逗逗孩子,听他自己讲小时候淘气的事,到了入夜就寝,锦麟难得的没心情碰暇玉,侧身脸朝一边睡下了。
暇玉只安静的睡在他一旁,不想半夜十分,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见锦麟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
她唤了他一声:“锦麟……”
然后披着被子坐起来,把自己和他裹起来,靠着他的肩膀,脉脉不语。
他亦没开口,就这么让妻子抱着。
甚至彼此心中都觉得此时气氛很好,纵然不说什么,也不至于尴尬。
—
转眼到了元宵节,暇玉见有些事确实可以和锦麟商量着来,便时不时的提起诸如‘啊,不知京师中的烟火是怎样的,好不好看’‘前几年身体不好,一直没得空出去看花灯’之类的话。
而穆锦麟哪能听不懂这些意思,就是不表态,终于逼的暇玉晃着他的胳膊,直接表态说:“锦麟,咱们元宵节去逛灯会罢。
悄悄的,乔装打扮。”
锦麟推开她的手,摇头道:“不行,你知道每年灯会得出多少事吗?放烟花炸死的,猜灯谜和人起口角斗殴死的,浪荡男女借机幽会做下不知羞耻之事的,数不胜数。
何必凑热闹,在家待着,你要看烟花,叫人买来烟花放给你看,灯,你要什么样的都有。”
暇玉也懒得是拐弯抹角的说了:“我就是想出去转转,沾沾人气儿。”
他索性直说了:“因为那天我可能不在家,元宵节宫里有筵席,如果侍卫人手不够,就从锦衣卫里调人。”
果然一句话就让暇玉打消了出去逛的念头,锦麟不能陪她,她总不能自己出门。
她失望的说道:“你们连这也管。”
锦麟笑:“不止,有一阵修乾清宫人不够,还从京营和锦衣卫里调了几万人去搬运砖石。”
“……”
你们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既然他这么忙,想出去转的念头只得彻底打消了。
如锦麟所说,元宵节这天,他还真进宫了,直到傍晚还没回来,天黑后,有人来报,说穆大人传话回来,说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叫她别等了。
锦麟不在,这个元宵节她自己过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