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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东西遮蔽了视线,茫然地摸索着。
趁着档口,赫连翊一扭身,去了浴室。
再出来时,他浑身清清爽爽整整齐齐,一派从容之色,除了发尾处一点湿润,完全看不出刚刚沐浴过。
陈乔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很有些遗憾的样子。
赫连翊决定还是不要问她为什么遗憾,他怕得到的答案把自己气死。
他出来之前,陈乔正在练字,她的字进步许多,隐约显现出点风骨。
赫连翊状似无意地溜达到她面前,低头看向她已经完成的大字,赞了一句:“还算有点进步。”
陈乔手稳稳的一丝不动,随口吹捧:“比不上陛下。”
嘴上谦虚,其实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能得到赫连翊的称赞可不容易,三分夸奖她就当作十分了。
不过这字越看越眼熟,赫连翊挑挑眉,问:“你临的是谁的字?”
陈乔张开嘴:“我随便在书架上拿的...”
她掏出一本灰扑扑的残破字帖。
书架上无数名家手笔,或险峻或锋锐或丰腴或端庄,是任何对书法有所研究的人梦寐以求之地,陈乔却独独选中了这一本,赫连翊苦笑:他二人当真是有缘分。
他低声道:“这是我小时候的字帖,我父皇写给我的。”
陈乔惊得跳起来,把那破破烂烂的字帖如珍宝般双手捧起,规规矩矩送到赫连翊跟前。
吞了吞口水:“我不是故意的...”
赫连翊越听越想笑,他翘起嘴角:“父皇仁爱,若是知道这本字帖还能发挥余热,他应当是会很高兴的。”
他越说越兴致勃勃:“陈乔,你知道我母后的事情吗?”
陈乔勉强点了点头,她入宫前,这位皇太后已经追着先皇去了,她曾在民间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
说得极尽难听,说她是破鞋,二婚之身,居然还能嫁进皇家,甚至爬上了皇后之位。
他们用最污垢不堪的言语侮辱她,说她是狐媚子,用妖术勾住了先皇的心。
陈乔却觉得先皇后并没有犯弥天大错,被人这样辱骂着实有些过分。
赫连翊见陈乔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低笑了一声,说:“我母后比父皇大整整九岁,他们是在一场宫宴上相遇的,那时候,我母亲还是永宁候夫人。”
陈乔大吃一惊:“那他们当时已经...”
她未说完,自觉有些无颜面对先皇先后和赫连翊,低下了头。
“怎么会!”
赫连翊潇洒地笑起来:“我父皇向来严守礼节,在母后的前夫去世之前,从未逾越过半分。”
“父皇为了迎娶母后罢朝一月,那群言官才肯罢休。
人人都说他是个贤德的皇帝,唯独在这件事上昏了头。”
他露出怀念的目光:“父皇只有母后一人,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无论百官怎样弹劾母后,他都留中不发,母后曾经为了这件事自请和离,把父皇气得够呛。”
他带笑的目光落在陈乔身上:“父皇驾崩后一年,母后也随他而去,母后是个相当洒脱的人,曾经有民间的谣言传到宫中,父皇暴跳如雷要把他们全都斩了,只有母后敢站出来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