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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方琢的反应,沈知言趁热打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物件,将手伸到方琢面前,缓缓摊开。
一个小巧的银色香球出现在他的掌心。
哑光丝绒质感的昙花栩栩如生,上面镶嵌着虹彩贝母,在阳光下,从银灰色渐变为流溢着虹彩的珍珠白。
花瓣中央托举着一颗水滴状的磷灰石,色泽浓郁深邃,转动间,蓝绿交织的光晕变换流转。
方琢接过香球,放在指尖细细摩挲着。
空气中弥漫着昙花清冽的冷感,中调的复活草带着醇厚的木香,与尾调的沉香木完美融合。
方琢转动着手中的香球,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他喃喃道:“其实,我们本该是一家人的。”
如果当年成功逃离京市,他本该带着沈知言在佛罗伦萨生活。
他们会像家人一样彼此依靠,参与对方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沈知言最擅长打蛇上棍,他向方琢的方向凑了凑。
看到沈知言的动作,方琢一惊,忙出声制止道:“你别乱动!”
“阿琢,你不好奇吗?”
沈知言目光灼灼地盯着方琢的眼睛,眼中涌动着别样的色样。
“你不好奇我们本该一起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吗?你不想知道我在学校的经历吗?我以前很怕水,后来为了拿下客户,我在利沃诺港,跳上了一艘游轮。
虽然那艘游轮搁浅了,但我却谈成了生意,从此也不再怕水。
我将它称为‘重生之港’,那艘游轮是开往马赛的欧罗巴号,你想不想去看看我重获新生的地方?”
沈知言语带希冀,越说越兴奋,他的眼中满是朝气,生机勃勃地侵蚀着方琢眸中的灰败。
“乌菲兹美术馆有一个耳边有痣的保安,他总会用一杯咖啡换我给他讲画。
学校后门有一个花市,我在那里取景的作品,到现在还被教授挂在展览厅里。
阿琢,你去看看好不好?沿着阿诺河走一走,去圣马可广场喂喂鸽子,看看维琪奥王宫的星空穹顶,在但丁故居的巷口喝杯咖啡……这些我们本该一起做的事,你去尝试一下,好不好?”
方琢静静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沈知言,仿佛时间倒转,看到了当年那个永远精力旺盛的小男孩。
恍然见,沈岁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沈晏清,快来!
院长带来一个好漂亮的小娃娃,眼睛亮亮的,一抱就笑。
不过,抱他那人,得长得像我这么好看!”
想到过去的场景,方琢不由笑出了声。
他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看了看手中的香球,将它收起。
方琢审视着沈知言,挑眉道:“你这么不管不顾地跳了出来,是想跟我使苦肉计?”
心思被方琢戳破,沈知言索性装都不装,诚实地点了点头。
“嗯,本打算来个……youjump,Ijump。”
方琢先是一怔,随即被逗乐了,“拿自己的生命威胁别人,蠢不蠢啊?”
沈知言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这种蠢事我就干过两次,一次是对顾铎,一次是对你。
但我觉得,方法虽蠢,胜在管用。
你觉得呢?”
方琢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随即话锋一转,“我的动态被华清礼时刻监控着,一旦订票,不管是任何出行方式,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你要帮我偷渡吗?”
得到了方琢的变相答复,沈知言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他弯了弯眼睛,笃定道:“不,我要让你光明正大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