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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大仇得报,阿琢,跟我走吧。”
看着沈知言眼中的郑重,方琢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将视线平静地从他的身上移开。
“哪有那么简单。”
他扬着头,迎着热烈而刺目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
“顾铮能走到今天,从来不是孤家寡人。
今天寿宴结束后,消息一旦传出去,你猜,顾铮的人,以及与他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人,会不会放过我?”
说着,他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苦涩,“言言,我没有活路。”
“我送你出国。”
沈知言斩钉截铁道:“阿琢,我送你离开这里,等这场风波过去了,不管你是继续待在外面,还是想回来,都可以。”
“然后呢?”
方琢的眼神很淡,不同于看向顾家人时的冷漠,而是无悲无喜的淡然,往日的光彩不复,只剩下空茫茫的虚无。
“就算离开了,然后呢?”
看到这样的方琢,沈知言喉头一紧,心中涌起丝丝缕缕的酸涩。
他努力稳住声线,一字一顿,“然后丢掉过往的一切,重新开始。”
听到“重新开始”
四个字,方琢垂下头去,低低地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声,肩膀微微耸动。
他将头埋在胸前,沈知言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言言,我的人生已经重启太多次了。”
等笑够了,方琢才抬起头来,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空洞地看向远方。
“作为沈晏清的人生,作为顾杨的人生,作为方琢的人生,以及……被华清礼毁掉事业后,从头再来的人生。”
顿了顿,方琢再次开口,声音无力又有些干涩。
“言言,我太累了。”
听到方琢的话,沈知言瞬间红了眼眶。
他想起了在游轮上与方琢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方琢西装笔挺,严谨干练,举止从容有度,一派意气风发。
那才是方琢应有的样子。
他仰起头,将眼泪强行忍了回去,平复着濒于失控的情绪。
“阿琢,刚刚在宴会厅,我想起来了。”
沈知言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在空旷的观景台上,悄然落入方琢的耳中。
“禁闭室的那个小男孩,我见过他。”
方琢平静的眼波中骤然泛起一丝涟漪。
他怔愣地看了沈知言半晌,忽然,唇角微挑,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真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同方琢说起他的弟弟,他的声音不由变得温柔起来,眼中充满了怀念。
“他叫方珩,是我的弟弟。
他很像我母亲,聪明、漂亮,可性格又随我父亲,是个小犟种。
如果他能平安长大,也会像你一样优秀。”
沈知言看到方琢在提到家人时,眼中流露出的眷恋,心中一动。
他偏了偏头,认真地看向方琢,试探着问道:“阿琢,让我来做你的家人,好不好?”
沈知言的话,打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方琢一个措手不及。
他错愕地看着对方,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