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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日日燃在我殿内的。
」李意骏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可知罪?」
蓝溪知猛地俯下身去,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奴婢罪该万死。
」
「罪该万死?」李意骏哼笑一声,笑声却在顷刻被广阔冰冷的殿室吞没,「我瞧着你倒是镇定无比。
怎么,你觉得我不会直接斩了你?」
「奴婢不知此前并不知晓这枕顶香有问题……奴婢……奴婢……」话至一半,蓝溪已经泣不成声:「奴婢被情势所逼,无路可走……」
这些当然都是瞎话。
这香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所为,张氏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得到过她的禀报,亦或是张枫都看在眼里,却仍旧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蓝溪跟在李意骏身边将近四年,太明白他身上的软弱,比起装作自己不知情,不如将错误都拨至无法辩解之人的身上,这不仅能让李意骏想起张氏的强硬掌控,还能将他对于自身的委屈转移到她的身上。
果然,李意骏并没有继续开口。
这份理由太单薄,甚至经不起风吹,李意骏当然可以不去深思,轻易地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但其中关键是蓝溪要给李意骏不得不相信她的理由。
张氏如今被关在北衙,和没法开口为自己辩解,求情,同尸体没什么差别。
皇帝不需要无法动弹的尸体,他需要的是能够被处置,惩罚,威逼的人,简言之,他要的是能够承担责任的活人。
蓝溪没有抬头,「从始至终,奴婢不过是件工具,陛下。
如若您愿意,奴婢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由您,供您驱使,任您处置。
」
说罢,她将脊背压得更低。
李意骏开口,「你要为我做事?」
「是陛下得以让奴婢挣脱出张氏的爪牙,」蓝溪早就哭不出来了,她只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将额头往坚硬的石板上顶,这才泛起几点泪花,她抬起头,「陛下从前就同奴婢讲过,奴婢迷途知返,只求将功补过!
」
坏局用人,不论真心。
只要利益一致,他们就能做彼此片刻的伙伴。
李意骏看着她,问:「你待如何?」
「陛下,叶氏的生息如同野火烧遍大周。
」蓝溪回道:「民间都在传,张氏捅破她的身体,却没能杀死她,于是用火烧,用水淹,可都无法至她于死地,最终只得将她大卸八块,扔至护城河中,她残破的尸骨便顺着西边的银弦水湾流入南沙,但等焱州百姓从河中将她打捞起时,她却毫发无损。
」
「你想说什么?」李意骏微微眯了眯眼。
「张喆带兵剿杀她一人,却让她死里逃生,如今叶氏在外深得民意,说到底都是张氏所为!
」蓝溪皱起眉头,「外界谣言听听也就罢了,可岭原一战叶氏以少胜多,小苍潭更是如此!
陛下,张氏取代……取代常氏从武将近十馀年,难不成真敌不过她叶氏一介女子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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