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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壮见他发怒,赶忙将头盔扶正,不敢吭声。
「好弟弟,能流血的都是外伤,这血能渗进土里,我们赶路时却未曾发觉,这就说明血量够大,死的定然不止一个人!
」虎强恨铁不成钢,「能造成这样大的伤亡,要么是兽,要么是人。
如若是兽,我们便能提早避开,可如若是人呢?」
虎壮垂下头去,没敢接话。
」
我只问你,这里是哪?「虎强吐出一口气,再次压低声音。
虎壮觑他一眼,说:「元,元州城外。
」
「我们身后呢?」虎强问:「身后是哪?」
虎壮老实道:「银弦水。
」
「我再问你,银弦水于南沙而言是什么地方?」
「是,是南沙的军情传线。
」话说到这儿,虎壮也意识到不对了,他猛地抬眼,「你是说……」
「我们一路从银弦水过,路有鱼肠轻骑为我们指引,这几日一条消息都没传进来过。
眼下有人死在银弦水几步不到的地方,你该不该去查?」
这话夹着冷风一头砸在虎壮脸上,冰得他一个哆嗦,他猛地点头,「该查,该!
哥,我错了,我现在就去!
」
话音才落,他便没了影。
虎强叹息一声,回头瞧着山下隐约可见的元州城门,缓慢拧起眉头。
-
溟西同南沙连通的商道上跑出一匹马,商贩抱着马脖子摇摇欲坠。
他不敢行大路,一路驾马从银弦水被冻住的冰面上驰过。
他浑身是血,粘腻的头发从左眼垂下贴在颊边,几乎盖住了半张脸。
不知跑了多久,马匹才踏上陆地,商人抬眼,模模糊糊瞧见了焱州城门的灯火。
门前有人高喊着什么,他已听不明晰了,他只觉马忽地顿住,自己则被甩在地上,狠狠栽了几个跟头,滚到一双军靴脚下。
「商道……」他唇角翕动,吐出的音节都模糊不清,「……遭……遭屠……救……」
商人从马上跌下,脑袋遭了重击,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守城的士兵俯下身似乎对他说着什么,但商贩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鸣响,什么也听不见。
他胸膛大幅起落几次,终于坚持不下去,手臂一垂,当场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