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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吏,官,佛。
乐明端坐大台,静观其下。
双目与那未完的佛般,半开半合,垂敛一切神情,遮了一切世俗的尘埃。
“主持?”
“主持?”
“诶?”
其上人仿若才清醒,那眼眸瞬间开起,迎了这月的光,耳边是下人低声的吩咐。
“主持,休息一下罢。”
那人弯着背,身子凑前,脸上挤着笑,紧紧观察着上位者的神色,声音低微,乐明不得不上前去听。
“静意大师也是如此般,到三更天便去睡了,这里一切有我便好。”
她笑,乐明眼一下撇,看了此人,只一瞬,那人就低了头,很是恭敬,那眼里的精光躲不过他,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预备抻懒腰,手刚举起不到,想起什么,眼一瞅,又放下,旁边那人也要帮着撩衣袍的人也顿下,笑呵呵收了手,随乐明起身。
两人在这木架破布上走着,一旁人见了都避开,这些人身上大都缠布袋,精实的胸膛上少不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石块掉落砸到的,有被沉重的木料划伤的,默息着,这些人即使胸再火热,在这长久的,漫无天日的劳作里也早已将心锈住,不再发言,不再欢笑。
身旁人莫不如是,过了两人身边,逐渐停了步,低眉温漠等人过。
“你这里的人几日一倒?”
又过了一人,乐明眼留过,问。
“我这儿是一日三倒。”
那人笑着,身子在前方,却侧着,面向乐明边走边道,“主持可别以为是我怠力!
实在是体力活!
八尺的汉子往那儿一吊就是几个时辰,期间还要锤石砸料,真是掉下了好几次人!
静意大师实在怜惜,便从一日两倒六个时辰宽限至四个时辰!”
“我就该如此!”
那人瞄着乐明神色,揣摩着夸赞,“不说别的,就这一日吊死个人的日日如此!
咱们这儿哪还有人干活!”
“你说是罢,主持!
佛家慈怀!
如今才有了这些人的好日子!”
乐明未答,只仍笑着,那人见了便以为拿住了意,乐呵呵地更加急切道,“主持不知罢,这些人原本都是要流放边地的,如今圣上天恩,兴佛立道,这才有了这些人的容身之处,你说是不是?那去往边地可十死九生!
这边只出些力气,卖些血汗!
保得一条命苟延残喘,日后大佛立成,佛祖开恩,龙颜大悦!
说不得一个个能返了家去呢!”
这工头说到那边地,眼瞪得大大的,似乎真被吓住了!
也对,对这般人而言,那千里外的边地,也就是苦不聊生的。
乐明身子一停,看那人,“你回罢,余下的路便交由我一人走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