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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舟手指搭在方向盘,忽然被她气笑,“地址都不敢告诉我,怕我上门堵你?”
温盏讷讷:“没,不是怕你不方便。”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西直门地铁站有九个出口,你提这要求没觉得不方便,把家门地址给我反而不方便了?”
商行舟没启动车子,停在路边,四下无人,他侧过头,唇角惯性上扬,眼底没什么笑意,“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温盏沉默着,垂着眼,半天,舔舔唇:“要不,算了。”
还是不行。
干脆离他远点算了。
“他们也有车,我等会儿跟他们一起走。”
一声轻响,温盏打开安全带,没看他,拿起手袋,窸窸窣窣地想要开车门,“再见,商行舟。”
拉了拉,拉不开。
商行舟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动不动,昏昧的光线中,静悄悄盯着她。
那种好像,被兽类盯上的……如芒在背的感觉。
温盏顿了下,收回手。
他把门锁了。
狭小空间内,商行舟胸腔起伏,呼吸交融,看了她好一会儿。
嗓音微哑,压得很低,提起的却是完全无关的事:“我这次任务结束,回北京,有一个短假。
纪司宴送了我两张vr展的门票,在国会中心,你要不要一起去?”
温盏垂眼,捏住手袋边上挂着的棉花小吊坠:“我要上班。”
“周末也不行?”
“周末有别的事。”
车内短暂的静寂,商行舟似乎对她的回复并不意外,从一开始,就猜到她会拒绝自己。
他冷笑:“你至于这么不待见我吗,做朋友也不行?”
温盏闷声:“……没说不行。”
商行舟轻嗤,散漫道:“所以,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朋友,打算黑灯瞎火,把他和他的车都扔在庄园门口。”
“嗯。”
敷衍。
“你要是讨厌我的话,能不能直说啊。”
像听到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东西,温盏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过来,语气肯定果决:“那我讨厌你。”
她声音坚定,眼睛很亮。
这道目光极其清澈,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风一样,把车内似有若无的狎昵气息给冲淡了。
商行舟无声敲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蓦地一停。
男人寸头,黑色长裤、黑色衬衫,身姿挺拔如同植物,气场强得不像话。
一言不地看着她,深邃眼瞳中黑色的风暴风起云涌,半晌,胸腔微震,轻笑出声:“嗤。”
温盏:“……”
商行舟轻咳一声,也感觉不该笑的,有点破坏气场。
但他忍不住,唇角上扬,“温盏。”
温盏狐疑地看他。
他一本正经,慵懒地沉声:“你怎么这么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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