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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斋主。”
陈镜玄认真说道:“我向您保证,此事不会再犯,回去之后,我就严查秦百煌……还道门一个清白。”
“别啊。”
唐凤书笑着说道:“我还等着下一册呢,这故事我挺喜欢看,而且……还清白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必要,道门一直清白,你我亦是如此。”
陈镜玄沉默了。
“仔细想想,我既不讨厌姜奇虎,也不讨厌秦百煌。”
那讨厌的是谁呢?
还能有谁呢?
“唐斋主。”
执掌天命的年轻国师,面露难色,他思忖许久,终究还是念出了那個礼貌,客气,以及生疏的别称。
平日里陈镜玄几乎不会离开皇城。
今日借着青州之变,正好来到此地。
他有许多话,想和唐凤书说。
“国师大人,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承诺么?”
唐凤书打断陈镜玄的话语。
她嫣然一笑:“这个承诺很简单,我只要今夜你陪我在这里,听一听北海的潮声。”
陈镜玄再次沉默。
他有把握握住大褚千万苍生任意一人的命线,可唯独握不住自己的。
千言万语。
临到胸口,都只能散去。
陈镜玄无力地吐出一个字。
“……好。”
“哗啦啦——”
拂尘在北海之上掠过,停下。
浪潮卷起。
雪白浪花掠过道门女子斋主的衣衫,有好几朵打在了她的面颊之上,大日从地平线落下,繁星初生,北海尽头是一望无垠的虚无,整个世界在这里迎来归墟,以及镜像的逆转。
巨大的海面犹如明镜。
倒映出明明挨在一起,却又形单影只的两个男女。
……
……
今夜是个不眠夜。
有人劫后余生,寻欢作乐,挥金如土。
北海退去的大潮如期而至。
平乱之后,鲤潮城的游客数量比平日更多。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锣鼓齐名,烟花漫天——
有人借酒浇愁,愁上加愁。
姜奇虎靠坐在观潮阁,身旁酒坛,已是空空如也。
他闷闷不乐地说着陈年旧事。
在他身旁,叶清涟也难得“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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