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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便包括花木兰和刘家一双儿女和他家堂伯。
刘猛得知有可能洗脱了杀人嫌疑,对着做出推论的贺穆兰不住的磕头,贺穆兰轻轻移开,根本不接受他的谢礼。
在离开刘家院子的时候,贺穆兰走过刘家一双儿女身旁,冷不防被刘家那个儿子吐了一口唾沫。
刘家一双儿女的眼睛里全是仇恨和绝望,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他们可能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他们知道,因为她的一番话,也许今后他们的日子就将完全不同了。
就在昨天,她还让那小男孩免于挨打,他的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她的怀里,他的妹妹软糯糯的对她说了声“谢谢”
。
而今日,犹如仇人。
“嘿小子,你干什么呢!
找揍啊!”
花小弟吐的腿脚发软,猛见到有小孩吐他姐姐唾沫,顿时腿也不软了,头也不痛了,精神一震就要开骂。
“罢了,他只是害怕而已。”
贺穆兰看了看裤腿上的口水,神情有些复杂的上了马。
他只是害怕而已。
他没办法憎恨自己的父亲,他也没有胆量和实力去憎恨乡里的强人刘猛,对于他来说,恨的最没有成本、最没有危险的,就是此刻对他们心中有抱歉,又明显不是个坏人的自己了。
在她办案这么多年中,这样的事情见的太多太多,多到已经麻木。
只是口水而已,她还被砸过鸡蛋和砖头呢。
贺穆兰上了马,扭头看着一群乡民将刘于安的尸体搬上牛车,就如同搬着一个破麻袋、死猪一般的东西。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是想要以死给自己辩护的人,告发了他自己。
总有那么一个时刻,贺穆兰十分痛恨自己的职业,这是一份有时候完全和荣耀背道而驰的工作。
即使她如今已经不再是法医了,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她的口舌都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却还是会继续条件反射。
这是她的专长,她的领域。
在自己的领域里,她自信的如同神明一般。
而真相却有时候和正义无关,更和公道无关,仅仅只是真相而已。
有时候真相的剥开,带来的却是许多人的痛楚。
她到底该不该继续做下去了呢?
只是片刻后,贺穆兰就把那份脆弱抛之脑后,把那声疑问放回了心底。
几乎是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这样否定自己一次。
但下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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