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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到来,没人会以身涉险穿越沙漠,连最老道的向导都不敢。
杨潆听沙弥这么说,也出言相阻:“刚缝好的伤口,走到半途裂了怎么办?趁这段时日先照顾好身体,再谈离开的话吧。”
马超无奈,只得沉闷点头,拔腿进了屋去。
接下来的时间,变幻的大自然,让人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神鬼莫测。
狂风不知疲倦,每分每秒都在肆虐人间。
带起飞沙走石,遮天又蔽日。
望眼皆一片萧条,山河混沌,虚实不分,晦暝得仿佛鸿蒙初开。
他们居住的地方位于山坳,前后皆有戈壁阻挡。
但即便如此,尘沙却飘飘似雨,镇日下个不停,偌大的院子,始终笼罩在黄色的迷雾中。
戈壁中的房舍,建筑之初就考虑了防暴。
不仅门窗开得极小,还皆用兽皮封条。
可桌案一日不擦就积满了灰,空气中洋溢着刺鼻的粉尘味。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才稍有好转。
沙暴声势渐小,马超的伤势也愈合得差不多了。
这日除了线,披好衣,准备再次寻住持,戈壁之外的天穹,却倏尔响起了几声熟悉的鸟鸣。
杨潆听到声音,惊喜小跑出门,向着微微放晴的天空招手:“甜甜——”
白肩雕压根不搭理杨潆。
自顾自继续快速盘旋,一声接一声地高叫。
马超也出了门,将两指放在嘴里,抵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刚才还作睁眼瞎的白肩雕,这才一个转向,扇翅,朝山坳猛地滑翔过来。
越来越近,飞到马超身边的一瞬间,杨潆才发现,原来这只白肩雕并不是甜甜。
它比甜甜体型更大,色泽更深,翼展更长,爪子更利。
马超抚摸完白肩雕毛茸茸的胖头,撕下一块衣料挂在它的脖子上。
白肩雕旋即又转向,向着西边的天幕飞了回去。
“它是?”
杨潆不由愕然。
“它叫墩墩,是甜甜的夫君。”
马超扯住杨潆的手腕,快速爬坡上坎,赶往前山的高海拔的地方。
等到了山门,一股五百余人的行伍,已经在牌坊之下恭候多时。
那是一支身披甲胄、手执戈矛的武装精骑。
骏马之上端坐着的却并非男儿,而是清一色高高束发的女子。
皆容光焕发、傲然阔步,驱驰在一名年不过摽梅的少女之后。
摽梅少女一身红戎,见到马超,一双红羽鸟般的眼睛光华流转,洋溢着灼热的企盼:“阿兄!”
“这是我妹妹马越,字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