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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说话,她便眼圈一红,咬着嘴唇说:“明知道我放不下你,舍不得你走。
你还每每拿这个在我面前说,非逼的我哭着求你留下,你才罢休。
往我心上戳刀子,你就舒坦了么。”
这番话说的穆锦麟哑口无言,自觉脸上无光,一骨碌坐起来:“你别胡思乱想,我没那个意思。”
暇玉不依不饶:“可我听着就是,我明知道我不想让你走,你自己说,你动辄就说去别的院子过夜,还寻求我的意见,这么做有意思么?!”
锦麟没料她反应如此过激,不过转念一想,她是因为想把自己留在身边才拈酸吃醋的,不禁有几分得意,抿着嘴笑道:“你这样可不好,容不下别人,成了妒妇,小心吃苦果。”
暇玉心里咯噔一下,慌乱一片,她得赶紧把自己嫉妒的罪名洗清,妒妇这个词不是闹着玩的。
可脑海里转了一圈,既然没可供辩解的说辞,心说耳光都甩过了,这次总不至于比那次还危险,便道:“我不是容不下她们,而是不想听到说你想去那边过夜的话,你去就去呗,我又不能拦着。
但你总不能别人正饿的时候,吃肉还吧唧嘴。
我本就难受,你还非得挑我的伤口,让我疼。”
锦麟心中暗喜,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就是说说,我哪次真去了。”
她这才看了他一眼:“我不爱听,以后不许说。”
他点头:“行,不说了。”
可话一出口,立即就觉得不对了,似乎哪里出问题了,凭什么他得听她的啊?一问一答,他回答跟仆从一样顺口。
正欲发作,偏这时妻子乖顺的靠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下,笑的分外可人:“锦麟,就你知道心疼我。”
于是大脑里准备发火的念头烟消云散了。
他别开脸,清了清嗓子,摸了下鼻尖:“你倒说说我怎么心疼你了。”
她道:“若你不疼我,一直说要去别人那过夜,刺痛我。
没准……我伤心难过,过不了几年就不能陪你了。”
锦麟听罢一怔,马上警觉,是不是穆烨松和她说什么了,为什么他觉得她这句话是在暗指自己的母亲?
暇玉见他愣怔,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
他的视线扫向她,但从她澄澈的目光中并非发现古怪。
暇玉不懂自己刚才那句话哪里说错了,只捏了一把冷汗。
而这时穆锦麟重新仰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锦麟,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是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和你没关系。”
暇玉一怔,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想和自己说什么,要不然,他可以只说‘没事’两个字,犯不着提及‘以前’这个字眼,让她好奇。
赌一把。
她挨着他躺下,一边胳膊搭在他身上,看着他说:“锦麟,你若是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说。
或许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呢。”
锦麟拿开她的手,侧身背对她,就在暇玉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四岁的时候。”
她一呆,就听他继续说:“我下令打死了一个东府的丫鬟,当时真是气疯了,冲到那边去,命人把她揪出来,下令当即乱棍打死了,任她怎么求饶,怎么哭诉都无动于衷,直到人死了,我还不解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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