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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一处大殿内,两只高大的铜熏炉烧得正旺。
外面滴水成冰,殿内却是温暖如春。
程宗扬双手抚膝,端坐榻上,望着下方的“差役”
,不禁又是纳闷,又是好笑,“你们这玩的是哪一出?”
坐榻前方两名“差役”
不是旁人,正是惊理与何漪涟。
她们穿着皂衣,手边摆着五色大棒,唇上还贴了两撇小胡子,打扮得就像两个娇俏的隶徒。
旁边摆着一张书案,一名“师爷”
坐在案后,却是威远镖局总镖头的夫人阮香琳。
而卓云君这位太乙真宗教御,则脱去道袍,换了青衫,扮成一名给师爷打下手的书吏。
最让程宗扬惊讶的是,这里面还有一张熟面孔,那厮下巴光溜溜的,一脸桀骜不驯的傲气,居然是中行说!
他狐疑地看了小紫一眼。
这死太监以往仗着身为天子的亲信,没少找自己的茬,眼下刘骜死得不能再死,自己大获全胜,没顺手砍了他就是好的,居然还敢往前凑?
再看那厮的嘴脸,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一点都没有当孙子的觉悟,照样一脸傲气。
中行说腰间一边别着竹尺,一边带着拶子,手中还提着一面铜锣。
他“咣”
的敲了一声锣,尖声道:“带人犯!”
惊理与何漪涟同声道:“威武……”
话音未落就笑成一团。
“闭嘴!”
中行说喝斥道:“审案呢!
严肃点!”
两女赶紧收起嘻笑。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太监本来都伤得快死了,不知他吃了什么仙丹,短短两天时间就又活蹦乱跳。
也就是一两天,她们已经充分了见识一个没有眼力价的死太监能有多惹人烦,这货不但粗暴跋扈,嚣张放肆,啰嗦嘴碎,还他妈的特好管闲事,所作所为简直是罄竹难书。
廊外铁链声响,罂粟女当先入内,她手中拖着一条铁链,后面一名妇人脖颈被铁链系住,像母狗一样四肢伏地,跟在她后面爬进殿内。
随着身体的爬行,那妇人纤软的腰臀像蛇一样扭动着,柔若无骨,媚态横生。
体态妖娆,容貌艳丽,正是襄城君孙寿。
她扬着头,蛾眉微微颦紧,脸上的表情似泣非泣,似笑非笑,羞中带怨,忧中含喜,各种神态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将狐媚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孙犯!”
中行说尖声喝道:“襄邑侯吕冀阴谋弑君,罪在不赦!
你身为吕逆正妻,可知罪!”
“启禀老爷,”
孙寿对着榻上的主人,娇滴滴道:“吕逆谋逆之事,犯妇全然不知,还请老爷开恩,饶恕犯妇。”
孙寿做作了姿态,娇呻声柔媚入骨。
程宗扬看着有趣,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饶了你吗?”
“谋逆大罪,按律要夷三族。”
扮成“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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