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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一眼平乐和端王,黑眸里仿佛有幽光在闪。
“这么热闹?人都来齐了。
是竹林雅阁的花,开得格外娇艳?”
平乐扫一眼身侧的嬷嬷,肃容迈入门槛。
“太子为何酣睡在此,可有旁人在里间?”
李肇笑了:“皇姐在质问孤?”
储君是“君”
,公主再得皇帝宠爱,那也是臣。
君臣纲常不可乱,平乐哪有资格质问太子?
她扁了扁嘴巴,嚣张气焰稍弱,微微弯腰朝李肇一揖。
“太子恕罪。
有宫人说太子醉酒未出,我等担忧太子安危,这才鲁莽了一些。
不过……外间这等喧闹,太子竟丝毫未察?”
李肇不动声色,撩眼望她。
“醉酒小歇,听不到动静,皇姐觉得有何不妥?”
平乐朝屋里张望一下,轻轻一笑。
“薛府六姑娘,我母妃亲封的端王府孺人,不见了。
太子可有瞧见她的人影?”
李肇忍俊不禁,眸底淌出丝丝寒意。
“皇姐找人,找到孤的头上,是怀疑孤抢了皇兄的孺人?可笑至极!”
“不敢。”
平乐嘴上谦恭,那双眼却不时往里面瞅,恨不得即刻捉奸在场。
“只是有宫人来报,说薛六姑娘闯入太子雅阁,行事不端,有苟且行径,皇兄也很不放心……”
她说着便望向李桓。
这性子李桓是极为熟悉的。
一个不对就拉人垫背。
薛六是他的孺人,但未过门。
平乐把黑锅甩过来,他不由皱了皱眉,然后才浅浅一笑,温和地望向薛月沉。
“王妃忧心妹妹,本王感同身受。”
薛月沉硬着头皮微笑,对李肇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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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妹妹席上闹肚子,出来更衣久不回来,我出来寻她,没有想到会惊扰了太子殿下。”
李肇勾起一侧唇角,带着淡淡地嘲谑,视线扫过去。
“是哪一个宫人禀报的?”
目光所及,一个个宫人都垂头耷脑,不敢直视他。
李肇笑:“拉下去,赐霜刃鞭。”
霜刃鞭乃是一种极为严酷的刑罚,那带刺沾盐的鞭子专打人体要害之处,受此刑者鲜有人能受住。
而这便是李桓在“革新刑狱二十八疏”
中特地表示要革除的酷刑之一……
李肇说罢,袍袖一拂,让开大门稳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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