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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破阴谋敌计向胜局迈进（第2页）

铁甲战船撞开芦苇荡的瞬间，北斗剑刃映出叛军哨兵惊骇的面孔。

方羽左手拽住帆索纵身跃下，靴底碾碎桅杆瞭望台的同时，右手剑锋已割断三张弓弦。

＂擂鼓！

＂李将军的吼声混着破空箭雨砸向叛军水寨。

二十艘蒙冲舰从左右翼包抄而来，船头包铁处还沾着昨夜火烧草船的焦黑痕迹。

叛军首领手中弯刀尚未出鞘，北斗剑的寒光已穿透他胸前皮甲。

剑尖挑着半枚虎符摔在甲板上，正是三日前赵明书房失窃的那块。

两岸伏兵见状齐声高呼，声浪震得江面浮起翻白鱼肚。

方羽旋身避开喷溅的血浆，剑柄北斗纹路突然泛起蓝光。

他顺势将剑身插入船舱暗格，机关转动声里竟弹出半卷羊皮舆图——标红的隘口与王豪强田庄密道完全重合。

＂收网！

＂

战船铁索连环的轰鸣声中，八十辆青布马车正沿着官道冲向叛军粮仓。

车辕上商父的翡翠算盘在阳光下闪动，押车伙计短打襟口隐约露出北斗七星纹样。

长安朱雀门前，八百里加急战报撞飞了刘师爷的乌纱帽。

赵明攥着撕碎的密信冲进尚书省值房，却撞见商瑶捧着鎏金食盒立在廊下。

＂大人安好。

＂少女屈膝行礼，食盒底层传来熟悉的波斯琉璃棋碰撞声。

三日后庆功宴，方羽端着空酒杯望向东南角。

本该坐着王豪强的席位铺满新鲜榛子，每颗壳上都刻着凤翔道漕船印记。

亲卫悄声禀报时，他正用剑尖挑起块炙羊肉——肉块摔进铜鼎的刹那，城外王家别院突然腾起黑烟。

更鼓敲过三响，商瑶在闺阁中摆弄着红脚隼脚环。

隼羽根部新缠的银丝忽被烛火映亮，竟拼出个歪斜的＂亥＂字。

她猛然推开临江窗棂，正看见两艘无帆货船悄悄泊进王家码头，船头吃水线比平日深了三寸。

兵部连夜点验战利品的喧闹声中，方羽独自站在北斗七星映照的江滩。

剑鞘突然在沙地上划出深痕，他蹲身扒开潮湿的泥沙，半块带血鳞甲闪着幽光——与王豪强护院武师所穿制式完全相同。

＂圣旨到！

＂

太监尖利的宣召声惊飞夜枭，方羽却盯着钦差蟒袍下摆的泥渍瞳孔骤缩。

那抹暗红与凤翔道河泥如出一辙，而本该七日后抵京的犒赏车队，此刻刚过潼关。

城隍庙瓦檐突然坠下半片碎瓦，蹲守的王家探子慌忙缩进阴影。

他不知道庙祝香案下压着的新鲜供状，正是刘师爷亲笔所书的漕运分赃名录，更没看见供状边角处洇开的墨迹，恰似北斗第七星的形状。

方羽接旨时突然踉跄半步，北斗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裂纹蔓延处，五步外的枯井里传出细微铁链声。

钦差背后小太监低头磨墨，袖口滑落的金疮药瓷瓶，与上月赵明赠给叛军医官的完全同款。

夜风卷着庆功宴酒气掠过城墙时，二十只信鸽从不同方位飞离长安。

每只脚环都嵌着北斗状银片，却唯有商瑶窗边那只，爪间抓着半截浸过火油的箭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