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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在阳台坐了半宿。
动都没动过,腿后来麻得没知觉了,站起来缓了很半天。
后半宿回房间躺着。
太多话想说就没话说了,脑子里东西太多反而没什么想的了,只是很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甚至让他有点恨。
多可笑,他跟唐宁竟然做的都是一样的事儿。
他用手捧着都怕托不住,能给的都想给他还嫌不够多,到今天逼着他跟唐宁干一样的事。
都他妈凭什么呢。
往前一步就是要了汤索言牵牵扯扯悬着心的后半生,往后一步就是彻底松手,从此他的后半生没有陶晓东。
往哪边迈一步都抽筋剥骨。
这么多天左一步右一步,要把陶晓东扯碎了掰成两截。
太疼了,陶晓东在黑暗里用胳膊遮了眼睛。
——都凭什么啊。
第二天陶晓东还没出房间,汤索言就已经走了。
他们这些天都不开一辆车,各走各的。
所以下班之前汤索言在诊室看见陶晓东戴着帽子走进来的时候有些意外。
汤索言今天坐门诊,马上要下班了。
实习的两个小医生还有点东西没整理完,汤索言等着她们俩拿来给他签字。
陶晓东这个时间走进来,俩小医生看见他,惊诧于他的发型。
陶晓东对她们俩笑了下,这俩赶紧打了招呼,加快速度弄着手里的档案。
汤索言看着他,陶晓东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签完字实习医生立刻拿着东西走了,还带上了门。
陶晓东坐这儿没有要走的意思,汤索言说:“我下班了。”
陶晓东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下。
昨天刚说了重话,今天陶晓东下班时间就过来了,小心翼翼的看得人心软。
本来就是感情深厚的恋人,谁真舍得。
汤索言收好东西,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走了。”
陶晓东手还揣在兜里,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儿——坐在门诊患者该坐的椅子上,一直看着汤索言。
“怎么——”
汤索言一句话没说完,看着陶晓东的视线,突然收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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