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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开视线,忍不住问道:“阁主不舒服吗?要不要用些清肺降燥的甜汤?”
谢沉舟:“……不必。”
生怕容栀起疑,他来时服用了能致嗓子沙哑的药。
许是斜靠久了,他换了个?姿势,手肘随意杵在腿上,懒懒地?问道:“第一批解药都?收到了?”
她?面上牵起抹笑意,得体又疏离:“多谢阁主,若不是您慷慨相救,花溪村的毒症恐怕不能如此?快的抑制。”
悬镜阁驰援及时,最先中毒的村民已经全数服下了解毒剂。
总算是有惊无险,一场风波意料之外地?被顺利平定。
隔着帷帽,谢沉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听?闻县主在追查投毒之人?,如何,有眉目了?”
“并?未。”
容栀诚实地?摇了摇头,“官府排查了最近入城的人?士,暂未发现可疑之处。”
沂州是玄甲军盘踞之处,城防极其?严格,就?连谢怀瑾用来刺杀的那批刺客,都?只得潜藏在居庸关,不敢轻易入城。
他指节曲起,轻敲了敲扶手,意味深长道:“隋阳郡主驾临沂州,此?次辞花节应是最盛大不过。”
这话?锋转得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容栀满腹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隋阳。
他顿了顿,等容栀思索片刻,才不咸不淡的开腔:“隋阳郡主随行车队内,宫女太监不计其?数,听?闻入城那天阵仗大得很。”
隋阳郡主,入城,车队。
她?细细咀嚼一番,突然捕捉到了谢沉舟的弦外之音——
隋阳郡主身份尊贵,入城时并?未盘查,一应宫女太监也并?未报备!
容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起,心下掀起惊涛骇浪。
即便再如何惊愕,她?面色依旧不显,从容反问道:“阁主这是在……怀疑隋阳郡主?”
皇室子弟牵连投毒是否会被处刑不好说,但贸然怀疑皇室,已然犯了大不敬之罪。
容栀本以为他会轻易揭过,岂料谢沉舟泰然自若地点点头,理直气壮道:“没错,我?是怀疑她?。”
回应他的,是容栀的缄默不言。
良久,谢沉舟嗤笑一声,“镇南侯府为何不查,不敢吗?”
“阁主应当知晓,即便要查也只能暗中进行。
况且,恕我?暂时想不到,隋阳郡主投毒的理由。”
民间传言来看,隋阳是娇纵了些,但冒着被指摘的风险,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投毒,对?她?而?言并?无好处。
明明隔着帷帽,容栀却分明辨清了他眼底玩味的戏谑,“谁说是隋阳自己动的手?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就又听见谢沉舟道:
“县主可知这幽幽宫墙中,每个?皇室勋贵身边,都?会有不属于自己的眼线。”
他嗓音本就?嘶哑,尾音还故意越拖越缓,格外森寒。
话?说到这份上,容栀已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她?清浅一笑,而?后?敛下诸般心思,“多谢阁主提醒,我?自会差人?去查。”
他撑着下巴点了点头,而?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帮了镇南侯府这么大个?忙,县主打算如何谢我??”
方才阿爹问他答谢,他只字不提,如今面对?着自己,他倒是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