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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勒马在谢沉舟面前停下,而后下马抱拳一礼。
谢沉舟身上那粗劣的棉衣已被换下,玄色绣云纹锦袍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
来时悬镜阁已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她担忧道:“县主是不是对殿下起疑了?”
谢沉舟翻身上马,手握缰绳,双腿轻夹马腹,神色倨傲地扬手挥鞭:“并未。”
她既已试探出个结果,就说明暂时没找到怀疑自己的证据。
连李文忠,她也不会真的杀。
阿月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
“按您吩咐,殷阁老已在偏院等候。”
“知道了。”
谢沉舟片刻未停,策马一路往山上飞奔。
昨夜他命裴郁飞鸽传书,江都那边昼夜兼程赶路,如今部分势力已至沂州,就驻扎在广济寺里。
“殿,殿下。”
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瞧见浑身煞气的谢沉舟,跟见了鬼一样支支吾吾。
谢沉舟颔首,侧身给了裴玄一个眼色。
裴玄心领神会,足尖一点就消失不见。
偏院内乌压压跪了一地人,谢沉舟踱步而至,恍若未见般,斜斜支着腿在主座落座。
洁白的香炉中青烟袅袅,谢沉舟凑近闻了闻,满意极了。
确实是容栀身上惯用的朱栾香。
他这才从衣襟内摸出那荷包,举到香嘴前熏着。
那官狱臭气熏天,荷包上的朱栾香都被冲淡了。
“谢沉舟,你,快把解药拿出来,一切都好说……”
殷严跪于最前,恨恨咬着牙道。
昨夜传信,他以为谢沉舟要在沂州开设悬镜阁分部,兴致勃勃赶到,没成想是鸿门宴,一进寺庙就中了他下的毒。
谢沉舟一脸漠然,摩挲着腰间佩刀,眼神冷峻,似鹰隼般凌厉。
“殷阁老手伸得好长,都能威胁我的人了?”
竟被他发现了。
殷严眸光闪了闪,大言不惭道:“老夫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先太子大计。
殿下潜伏县主身边,迟迟没找到玉玺,老夫自然着急。”
“殷严,”
谢沉舟似乎听到什么笑话,嘴角恶劣地勾起一抹讥讽弧度:“商世雍已经死了。
你要效忠一个死人?”
殷严大惊失色,不敢相信他就这么直呼先太子名讳,指着谢沉舟半晌说不出话:“他可是你父亲,你,你……”
谢沉舟戏谑打断:“我姓谢,不姓商。”
“就凭你,也想让我们卖命?”
人群中有个跪着的人突然站起来,不服道:“我们干嘛怕他,我们人多,把他杀了便是。”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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