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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栀全神贯注地瞄准投壶,丝毫不知他乱七八糟的内心活动。
手中箭羽冰冷,但重量却轻巧,与?那夜她下令射向谢沉舟后心的,截然不同。
谢沉舟。
容栀不可自?抑地轻叹了口气。
怎么又想?到他去了。
他不会?还真?躲在?哪偷窥吧?容栀心乱了些,再次瞄准就要?脱手。
似是为应证她的猜测,还真?从房檐上飞来一枚袖箭,擦着?她的手背过去。
箭风凛冽,将她鬓边发丝吹起,容栀受了惊,一个不慎手中箭羽脱手而去。
她只得惊愕地眼睁睁看?着?那枚箭羽在?空中滑行小段后,以一个极其?诡异且刁钻的角度,进了壶。
“中了!”
商九思第一个欢呼起来。
容栀低头?看?了看?手心,又确认过般看?了看?壶心,这才勾了勾唇,浅浅有了笑的弧度。
她的剑术也不像阿爹说得那么差嘛。
至少下次可以换她也当一回弓箭手,将决定生死的箭羽,执掌于自?己手中。
省的之前那个弓箭手准头?不好,瞄准谢沉舟半晌,结果被裴玄一剑就格挡开去。
房檐上,谢沉舟随意坐着?,把玩着?手心那枚袖箭。
忘记给阿月看?玉玺了……他颇有些懊恼。
要?不今夜,夜闯镇南侯府?
谢沉舟略一思忖,还真?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裴玄无语扶额:“殿下,”
她心疼地指了指他手中袖箭:“造箭的老师傅隐居了,您可爱惜着?点?用。”
这套机括在?整个大雍独一无二,天知道当时?殷严带回来悬镜阁,交到谢沉舟手上时?,裴玄心里?的那个羡慕嫉妒啊。
谢沉舟懒得理她,只双手支着?身子,瞧了会?月色。
“瞧着?这个天,属下总觉得会?有雨。”
裴玄嗅了嗅,在?空气中准确捕捉到了那股暴雨来临前的味。
谢沉舟是突然赶回沂州的,待辞花节一过,他还须得回去江都。
悬镜阁诸多事务等他裁决,送来的文书地契都快将正殿掩埋了。
直到新的乌云遮月,谢沉舟才摊开手问:“我要?的东西呢?”
裴玄一愣,而后从袖中小心地拿出个包袱,“在?这呢。”
这包袱还挺大。
她期待地顶着?那层黑布,猜想?着?里?面会?不会?是什么侯府绝密。
谢沉舟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地揭开了黑布。
是一盏圆月的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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