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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时收敛许多,头虽还埋在容栀颈间不?肯出来,却是吸溜着鼻子,半晌不?出声了。
待稳好心神,商九思才慢吞吞站直,将露在外侧的手臂检查了一遍。
她翻着看了许久,未见一点伤口?的痕迹。
她只?得扶正珠钗,有些尴尬道:“好像……本?宫并未受伤。”
容栀显然比她更早发觉,她完好无损这个事实。
容栀心中那点诧异很快消散,她勾出抹温和的笑,“沂州的雀鸟是比较凶些。”
“阿月……”
商九思突然指着她的手腕,捂着嘴不?可思议道。
方才为了护着商九思,她整个小臂裸露在了外面,连同那枚花环也一览无余。
可现在那腕上只?留余香,哪里还能瞧见花环的踪影!
容栀也疑惑地抬起手仔细看了看,确认不?是掉落在地,她只?得无可奈何?地抬头。
领头的雀鸟嘴里衔着的嫣红色,不?正是她丢失的花环。
如此场面颇有些荒谬。
容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接受般,劝说商九思打?消了差人上树抓鸟的念头。
谁能想到有天还要受鸟的气,商九思气呼呼地只?撅嘴:“真是欺人太甚。”
卫蘅姬也感叹道:“缘分啊。”
天定如此,县主同谢怀泽注定不?是良配。
倒是同那个逐月郎君……
容栀及时制止住她欲八卦的心,“我也去上游放河灯,你们且在这歇着。”
卫蘅姬一头雾水:“那儿都是郎君,你去做甚。”
容栀头也不?回,接过流云递来的栀子河灯,“谁规定的,我们小娘子只?许等着接。”
放河灯是为了求爱,似乎成了约定俗称的规矩。
郎君们在灯里塞上字条,上写些闺房私话,又或者是对心仪小娘子的祝愿。
总归是祈求平安顺遂的吉祥话。
小娘子们先前是不?知河灯的样式的,也有许多素不?相?识之人,凭借感觉随手捞上一盏而结缘。
但为何?只?能在河的那头,心焦地等着郎君的河灯呢?为何?要把余生的姻缘都寄托在男子身上?
她今岁想为自己?也放一盏,是告诫也是警醒。
她的人生她会?自己?承担,她不?愿做高门深宅里相?夫教子的金丝雀,她也不?愿同谁谈些轰轰烈烈的情爱。
那是她的人生,有阿爹,有明和药铺。
她的人生还有许多东西,并不?是只?有谢沉舟。
………
上游确实挤满了男子。
各式各样的河灯占满整个河道,暖黄色的光铺满整条沂水,照得河面越发波光粼粼。
容栀虽纱巾遮面,在男子堆里一眼也能被辨认出。
有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更有三?三?两两的认出她的身份,屈身行礼。
容栀不?卑不?亢地颔首,而后?径直往河边,原本?拥挤的人群立时让开条道。
“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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