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你怎么这样好?好狗狗,我的好狗狗……”
她揉得我毛都打了结,我心里却是很欢喜的。
鼻子里不由哼哼唧唧出声。
人,可真黏狗啊,还惯会甜言蜜语,有时真招架不住。
虽说如此,但随着北风刮得愈发厉害,天寒地冻,我也跟着焦躁起来。
抬头嗅着干冷刺骨的空气,我心想,恐怕要落雪了。
真令狗着急啊,唉……人实在太不讲究了,闹春不分时候,怀胎又拖得这样长,才会将头窝崽子生在冬日。
寒冬腊月,初生的崽子多难养活!
遇见她之前,我流落在外,也生过一窝。
那还是初秋生的,我把我的狗崽子都好好奶大、长牙断奶了,但入冬后,便一下冻饿死了好几只。
最后那窝六只崽子……我也只拉扯大两只。
后来,我选了两家瞧着牢靠富裕的人家,便叼着崽子的后脖子把它们送去了。
隔了段时日,我还回去看过,见它们都活着,我便走了。
幸好,人与狗不同。
他们是扎堆儿生活的,还会彼此帮衬着过活,也不会因地盘里公人气味杂了便咬做一团。
她与她那只公人,连同小院里的其他几只人,都是狩猎的好手。
今年的冬日与往年一样,他们每日出去,都能轮流着带回能生火的“黑石头”
、肉和各样能吃的“草”
。
外头滴水成冰,屋里却是暖和的,连墙根地砖都烘着热气。
我渐渐放心了。
开始下雪后,我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她门口了。
我在她身上闻到一丝血腥气了,她还不知道,她应当快要产崽了。
原本我将姚家斜对面那间更大的屋子划作了自己的地盘,日日要去巡视的。
如今顾不得,便遣了我的狗崽子们去。
她那只公人也不出门狩猎了,跟我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只不过他在屋里,我在屋外。
人产崽似乎比狗艰难许多。
她疼了一整夜,我在外头呜呜低嚎不止,与那凶巴巴的老头都急得直挠墙。
后来,我总算听见人崽子一声嘹亮的啼哭。
嗯,很有力气,但……怎么只一只?我使劲嗅了嗅空气,确实只一股新生的以前没闻过的新味道。
愈发疑惑:怀了那么久,就生一只?
趁那公人不顾阻拦进了产房,我也趴到门槛上,抻着脖子往里瞧。
屋里的血腥气和汗味儿还未散尽,但她呼吸匀停,像是累极睡着了。
我便也把下巴搁在门槛上,安静下来。
不一会,我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那只公人在哭呢。
声音被压抑在喉咙里,极低极低的一声哽咽,人耳怕是听不见的,我却听得十分真切,连泪珠子滑过他脸颊,在他下颌上积蓄,最终嗒一声轻响,落在她手背上,我都听见了。
他难过得很。
过了许久,我还听见他缓缓伏在床沿边儿,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声线低沉嘶哑:“不生了……我们只要这一个女儿,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