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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栀抓了人参白术黄芩各三钱,一气呵成地丢入瓦罐中。
炉灶上很快升起袅袅的雾气。
她歪着头想了想,又搁了一把红糖和枸杞进去。
红糖很快中和了苦涩的药味,只剩下馥郁的甜香。
院门响起三声急促的短笛,容栀停下手中动作,缓步而去。
“拜见明月县主。”
亲卫统领收拾完林中残局,马不停蹄赶来向容栀汇报。
她瞥了眼远处谢沉舟屋里熹微的烛光,压低嗓音问道:“李文忠绑回去了吗?”
“已被押解至官狱,侯爷说此事由您亲自审理。
但…”
亲卫长眉头紧拧,踌躇片刻后严肃道:“亲卫们赶到时,李文忠旁边躺着的贼人已被就地正法。”
容栀先是惊讶,而后眉心弯成川字,心头闪过纷繁的疑惑。
“能查出来是谁所为吗?”
“伤口平整,一击毙命,不像世家的作派。”
沂州这几个世家都是百年望族,望族手段多龃龉,不会让人死的太舒服。
从她和谢沉舟下山到亲卫赶到不超过一个时辰,会有谁消息这么灵通,而且刚好要那人的命。
“我知道了。”
她眼皮倏然一跳,联想到方才少年那张清和俊逸的脸。
“还请亲卫长帮我查一个人。”
“县主尽管吩咐。”
“江都谢氏,谢沉舟。”
谢沉舟方才那番推心置腹,容栀半信半疑。
实在是他的出现太过蹊跷,就像一根细微的针,在她生活里的每个细节无孔不入。
这种命运无形中纠葛在一起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
谢沉舟这次对那碗药粥并没有抗拒,许是真的有些饿了,三下五除二就一扫而尽。
她望着他睡下,轻缓地熄了烛火,转身回屋。
窗外有鸟雀停在海棠枝头,垂着头看着伏在案上奋笔疾书的容栀。
明和药铺在沂州并不算溜尖的那几家,光做药材生意自然是不行的。
待她寻到合适的掌柜后,便把食疗作为主要卖点推出。
城南有几家免费医肆,或许可以和他们合作,在那些医肆里推广食疗,前期可以先以捐赠的名义,等打出名号来再从长计议……
这两日发生了太多事,容栀紧绷着的神经倏然放松,只觉得眼皮似灌了铅般沉重,神色恹恹地闭上了眼睛,很快陷入沉睡。
毛笔滚落在宣纸上,划出一道水渍,而后一路向门口滚去,直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
谢沉舟半张脸覆在月色下,夜风吹得他衣袂飘飘,清俊的眉宇间那双眼眸却不复温润,而是晦暗难辨地看着熟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