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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入夏,只穿件单裙也不?算冷。
随身携带着的只有基础的止血解毒的药丸,她细细碾碎,掰着谢沉舟的下颌,恶狠狠道:“为了来?寻你,我冒着与郡主交恶的风险。
若是你真?死了,尸骨就?只能?曝尸荒野,谁敢让你下葬。”
似乎是被这些话吓到?,他在昏迷中有了反应,配合地?张开了嘴。
只是终究意?识不?清,也不?知道药丸到?底在哪,唇舌搅动间,含住的竟是她的指尖。
好巧不?巧,他舌尖卷过,舔nong着带起一串水渍。
容栀:?_?
她怎么觉得这人在占自己便宜。
服过药丸后,谢沉舟眉宇间舒展了些,安静地?躺在她的罩衫上,乖巧的像个孩子。
他的衣裳已经不?能?再穿了,幸好污血凝结的早,没太粘连皮肉。
容栀抓着衣襟一拉,上衣就?完全从他身上滑落了下来?。
凌乱的乌发遮住了胸前的一小部分,而后就?是大片雪白,暴露在空气中,与暗红的血迹对比鲜明,画面艳丽又诡谲。
这样盯着他看,好像不?太好。
容栀飞速地?移开视线。
人躺在地?上生命垂危奄奄一息,她还有心?思想有的没的。
山洞不?算深,但内里居然流淌着条暗河。
容栀掬了捧水把手洗净,又解下他腰间壶囊装了些过去。
谢沉舟还未醒,她先用丝帕替他擦拭了脸上淤泥,而后指尖沾水,细细涂抹在那皲裂破皮的唇上。
他的唇不?算薄,紧抿时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指尖所到?之处,唇瓣就?会听话地?塌下去一截。
指尖停驻于那抹淡粉色,容栀有片刻失神。
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连嘴唇都?是软软的。
“啪嗒。”
是暗河拍打石壁的声响。
她吓得一激灵,整个手掌不?慎按在了谢沉舟唇上。
他痛地?呜咽一声,眉头?轻拧。
容栀急忙抽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她大抵是困得神志不?清,不?去给?谢沉舟找药,反而在这吃他豆腐。
居庸关草木繁盛,借着月色沿路找了找,还真?被她寻到?几株用得上的草药。
长在草丛中的都?好拔,就?是缠绕在枯树上的鸡血藤。
匕首割了好几次都?割不?断。
她这匕首确实钝得厉害。
谢沉舟不?是说?要送把新?的给?她么?在市集买一把需要这么久?从春入夏都?没买到?。
她渐渐失去耐心?,索性用了狠劲,边割边拽,终于在手被勒出?血痕时,如愿以偿割断了鸡血藤。
顾不?得手上疼痛,容栀小心?翼翼地?攥着就?往回跑。
脚踝处倏然传来?一阵刺痛。
容栀撩起裤管一看,原是天色昏黑,不?知何时被荆棘划伤了。
这点小磕碰不?算什么。
前世瘟疫,全身肝肠寸断之痛她都?没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