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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狐疑的将他看着,怎么觉着世子这语气,不像是担心,倒有几分兴奋好奇。
但他还是答道:“据说是重伤不起,只能卧床休养……尚药局的医官正团团的围着呢。”
nbsp;nbsp;nbsp;nbsp;眼看宁离眼眸一亮、双手一拍,登时心知自己猜测不假。
唬得他肃然提醒道:“世子,这儿可是建邺,不是咱们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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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身受重伤?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nbsp;nbsp;nbsp;nbsp;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眼瞅着姚光冶严肃的神情,宁离总算是吞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nbsp;nbsp;nbsp;nbsp;还点点头,做了十成十的乖巧状:“我省得的,姚先生。”
nbsp;nbsp;nbsp;nbsp;……这是真省得,还是假省得?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又瞥了一圈,厅内连个苍蝇也瞧不见,终于凑前去,悄悄道:“您心底想想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外面说!”
nbsp;nbsp;nbsp;nbsp;“是,是,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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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如今京中情形,可是有些复杂了……”
姚光冶皱眉。
nbsp;nbsp;nbsp;nbsp;何等狂徒,胆大包天,竟然敢行刺皇帝?倘若当真得手、皇帝一命呜呼,那又是谁会得到最大的好处?如今韩王、陈王虽被赐死,齐王亦被流放,但京中尚有上皇与魏王。
真要论起来,有那些个动机的,其实也没几方。
nbsp;nbsp;nbsp;nbsp;他见宁离并不关心这些,到底只是自己心中思忖着,并没有往下说,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头。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道:“世子可曾往宫中递了折子?”
nbsp;nbsp;nbsp;nbsp;宁离十分茫然的把他望着:“什么折子?”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见他这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一拧眉:“也是我疏忽了……您如今奉诏入京,已经赶到了建邺,按例是要给皇帝上书。”
不过……“如今这情状,倒是也不急。”
建邺封闭,内外盘查,宫中想必紧张得很,便是要递折子,也不会很容易。
nbsp;nbsp;nbsp;nbsp;宁离道:“为什么要递折子上去?让他把我忘了,岂不好么?”
nbsp;nbsp;nbsp;nbsp;姚光冶哭笑不得:“这就是您路上走三个月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宁离有一丢丢的心虚,不说话。
nbsp;nbsp;nbsp;nbsp;他心想,他虽然学不怎么学的进去,书也不怎么读的进去,但是在市集摊子上买过的话本子,那可是颇有数量、委实可观的。
是以,对于这天下的局势,宁离也是有一些些自己的分析。
nbsp;nbsp;nbsp;nbsp;宁家世代盘踞沙州,经营已久,跟土皇帝也差不多。
天高皇帝远,沙州的百姓,大多只知道城主宁氏,而不是道万里外的君王。
而且他阿耶赏罚分明,治理有方,十分受百姓爱戴,这也是宁离亲眼瞧过的。
nbsp;nbsp;nbsp;nbsp;不客气一点说,如果问城主与皇帝哪个更好,沙州的百姓,只怕十有八|九会回答城主更好,顺带一个大白眼子。
nbsp;nbsp;nbsp;nbsp;可这样子,就会被皇帝忌讳了呀?!
nbsp;nbsp;nbsp;nbsp;而且宁家还恰恰处在丝路要道上,西出玉门,必经沙州,来往客商,无不会在此处歇脚。
贸易昌盛,自然会带来滚滚财富。
此外宁氏还养有兵士数万,更有一支铁骑,铁马重装,皆为精锐。
nbsp;nbsp;nbsp;nbsp;简而言之,他阿耶,有人,有钱,有兵。
雄踞一方,对皇帝来说,可不正是心腹大患?
nbsp;nbsp;nbsp;nbsp;所以才要把他给召入帝京,充作拿捏他阿耶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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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宁离觉得自己这逻辑清晰明白,浑然天成,里外里都没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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