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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狠话,我就想逃。
我能逃去哪儿呢?餐桌底下,还是在地上刨个洞?不管了。
摔死我。
就干脆摔死我。
我必须完成这场愤怒的戏码。
我顺着桌沿,探出两手,如同健全人在黑夜中摸索一条可行的道路。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黑夜是白天,我的白天是黑夜。
我拼命地撑开上下两张眼睑,把瞳孔无限地向外凸出,好像如此,我就能看见。
用不了多久,我因为用力过猛,眼睛开始流泪。
餐桌是我用来确定坐标的原点。
我走得很慢,手才刚刚离开桌子的一角。
现在,我没有任何支撑物。
我需要独自前行。
商汶雍,不管多久,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你的怒火还没有消呢!
遽然间,我好像被捆住了。
我的腰上多了一对结实的胳膊。
我一动不动,不愿承认一个女人的拥抱是何其有魄力。
前所未有的体验。
我竟然有些享受。
妹喜揽住我的腰,半是哀求,半是撒娇地喊道。
“哎呀,不走嘛,你不要走嘛!
我养你!
我养你嘞!”
我抓住妹喜的手腕,试图扯开她的禁锢。
其实,我没有多么使劲,因为我的精力都放在感受女人的身体上了。
妹喜的触感,使我想起肉质鲜嫩的鱼滑。
它的肉是经过千锤百炼地手工搥打出来的。
所以,它是怎么出现在一个人类女性身上的呢?我的脑海中,妹喜的形象是一条通体雪白的金龙鱼。
妹喜发觉男人没有动静,于是惊喜地问道。
“你不走啦?”
我完全有能力挣脱女人的束缚。
但是,我想让妹喜自主放开。
因为,我知道妹喜会尽可能地延长占我便宜的机会。
还是那句话,敌不动,我不动。
我把目光偏向左边,这是我在没瞎的时候所形成的习惯。
我在思考,在斟酌,在考量。
经过快速的研判,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梁妹喜,我决定把自己卖给你。”
不知为何,我说这话,竟会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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