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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悬就听了这么一句,便直接站在了程愿这一边,“这不得狠狠报复一下?”
程愿有时确实有心软的毛病,偶尔夜深人静,他也会时常自省,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在许时悬口中,他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一点说他不对的话。
好像无论他做什么,许时悬都觉得没有问题。
程愿忖度着交代了他的打算:“让他还钱,请个律师代为处理。”
许时悬狐疑地看着他,质问道:“这么简单?你是不是对他还有什么恻隐之心和什么期待啊?你认识他是不是很多年了?”
程愿刚想回答,又见许时悬摇了摇头:“嘶,算了算了,这个你还是先别告诉我。”
许时悬听不了一点,转而问:“那你在燕城有认识的律师吗?”
程愿如实说:“没有,不过我找马伯伯介绍一个就行了。”
话说到此,许时悬不知道想起什么,眉目微动。
许时悬幽幽道:“律师找马云山介绍,审计师找方艾介绍。”
“你怎——”
“上次碰到方艾,她告诉我的。”
许时悬盯着程愿,突然认真地问,“程愿,你知不知道,这儿有一个人,随时随地可以供你驱策。”
许时悬说:“其实你不用找其他任何人,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尽情地利用我。”
“利用。”
程愿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是了,昨夜一场春风,何不是一场卑劣的利用。
突然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正确的门锁,程愿终于为他的行为找到了精准的概括。
昨夜他产生了利用许时悬报复贾银落的想法,并且为此付诸了行动,这件事的性质便彻底定了下来。
那么从前他所想的不想牵扯沾染上许时悬的想法便不再成立。
他事后试图弥补的行为更只是徒劳,再怎么找补也不会变得更加光明正大,反而愈加可笑。
程愿看向触手可及的许时悬,几乎能看清他眸中自己小小的倒影,不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在坚持个什么。
许时悬果然比他要通透坦荡得多,自己的那点心思,他说不定早看出来了,只不过于他而言,大约也并不会在乎这其中微小的差别。
蓦然间,程愿心中有什么东西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应该再给自我设限,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话糙理不糙,反正是这么个意思吧。”
许时悬往后靠在沙发上,把程愿团吧团吧拢在怀里,无所谓地说,“我就在你面前,你何必舍近求远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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