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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摇了摇头笑道:“西平王还是一如既往,连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给。”
——所以我什么时候给你面子了?
异姓王与皇室王爷之间难分高下,但梅庚也并未过于放肆,意味深长地吐出句话:“面子是自己凑上来丢的,与人无尤。”
一语双关,尤其咬重‘凑上来’三个字,也不知是在说谁。
“西平王说得有理。”
楚洛神情毫无波澜,仿佛没听懂梅庚这晦涩的警告,彬彬有礼地退去。
梅庚眸底的笑意缓缓褪去,当年为了除掉这两人确实费了不少心思,可惜事后留了不少麻烦,但既然能杀他们一次,便能再杀第二次。
收回视线,低下头瞧向小皇子,却发觉他探究的眼神,四目相对,梅庚愣了愣。
楚策眉心轻蹙,咬字缓慢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在王府瞧见虞易时,他便有所猜想,方才太子的警告更让楚策肯定,这件事与虞易甚至是永定侯府有关。
想到此时此刻可能还在西平王府那个千娇百媚的虞美人,楚策的脸色更难看,紧绷着小脸,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不高兴了。
“陆执北踹了虞澜一脚。”
梅庚以无所谓的口吻道,理了理自个儿云水蓝绣金线的袖口,顺势捏了把小皇子脸颊,又压低声道:“永定侯不敢在这时候闹,最多私下找上王府。”
毕竟是在宫道上,梅庚不便说太多,但楚策听懂了他的意图,同样小声反问,“你是故意的?”
梅庚笑而不语,眼底却掩着深沉的复杂。
他一夜未眠,想不通楚策当时为何要下狠手,他想不明白一向依赖着自己且交付信任的楚策,为何会背叛。
但他报复了,用最残酷血腥的方式回报背叛,人死罪消,上辈子的事情便结束在上辈子。
梅庚忽然俯下身,在小男孩耳边低语:“永定侯府是绝大助力,虞易也绝不简单,我们需要侯府。”
梅庚摇摆不定的心在瞧见那两位尊严时彻底稳固,即便是楚策千不好万不好,总比那俩让人看了倒胃口的强。
至于卸磨杀驴恩将仇报,梅庚唇边的笑意晦涩了几分——恐怕今生的小崽子办不到。
楚策当然知道虞易不简单,前世稀里糊涂地病逝也疑点重重,但梅庚的解释却让楚策郁郁心思豁然开朗,他犹豫了片刻,轻轻颔首,又道了句:“小心些,毕竟是侯府。”
掺和家事是大忌,毕竟关起门来自己人,怎么丢人都是自家人的事儿,梅庚公然把虞易留在府里,便是要将永定侯府的脸丢到整个永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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