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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推你掉下悬崖的是摄政王，如今不派兵来寻找的也是摄政王，小皇帝不会到现在还傻傻地要维护他吧，就连顾弄潮的心腹常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我并没跟皇叔决裂，也很感激他不来寻我。”

言霁顿了顿，没法说清其中原因，见常佩看他的眼神越发怜悯后，干脆不再解释了。

nbsp;nbsp;nbsp;nbsp;言霁觉得目前这样就很好，对顾弄潮也好。

nbsp;nbsp;nbsp;nbsp;段书白出去办完事刚回都督府，就看到正从里面出来的言霁，一上午面对傻逼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跳下马将缰绳甩给扈从，大步迎上去道：“常将军跟你说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没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看出言霁不想提，段书白很快转移了话题：“珍宵阁今日出了新的菜品，来的路上我看外面排了老长的队，估计味道还不错，去吗？”

nbsp;nbsp;nbsp;nbsp;段小爷在珍宵阁有专门的包厢，去了无需排队，直接报名字就能进。

nbsp;nbsp;nbsp;nbsp;“不去。”

nbsp;nbsp;nbsp;nbsp;听到拒绝，段书白惊了。

nbsp;nbsp;nbsp;nbsp;往常邀言霁去珍宵阁从没被这个一心干饭的皇帝陛下拒绝过，这次常佩跟他说了什么，让陛下竟然连干饭的心思了没了。

nbsp;nbsp;nbsp;nbsp;言霁神色恹恹地牵着毛驴往回家的路走，边续道：“昨晚的酸菜还没吃完，今日回去熬个粥，混着酸菜吃。”

nbsp;nbsp;nbsp;nbsp;说完，馋极的唆了口冷空气：“美味！”

nbsp;nbsp;nbsp;nbsp;段书白：“”

是我多想了，你还是只想着干饭。

nbsp;nbsp;nbsp;nbsp;风卷着城墙上的旌旗，言霁感觉到冷，将狐裘裹紧了些，呼吸间哈出一口白雾，撩起眼睫望向越来越阴沉的天空，突然说道：“我唯一后悔的，只有边塞的战役彻底打响了。”

nbsp;nbsp;nbsp;nbsp;但他相信，在顾弄潮的带领下，大崇一定能将宵小驱除国土。

nbsp;nbsp;nbsp;nbsp;所以

nbsp;nbsp;nbsp;nbsp;“是熬玉米粥，还是青菜粥呢？”

nbsp;nbsp;nbsp;nbsp;言霁学着昨日段书白的模样，将手枕在脖子后，眉宇间的郁色散去，露出像是破开乌云照下的霞光般明媚的笑。

nbsp;nbsp;nbsp;nbsp;段书白从跳脱的话题中反应过来，追在后面喊道：“青菜粥！

玉米粥甜丝丝的，不好吃！”

nbsp;nbsp;nbsp;nbsp;“那就玉米粥好了！”

nbsp;nbsp;nbsp;nbsp;在邶州的日子单调且充实，每日还没弄明白要做什么，时间就已稍纵即逝，快到年关时，邶州跟炸油的锅一样热火朝天，街上人来人往，每户人家都在准备年货，家家户户门前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窗花，整个邶州充斥着新年的氛围。

nbsp;nbsp;nbsp;nbsp;边塞的战火还没燎到这边，秉承及时行乐的心态，邶州处于“隔江犹唱后庭花”

的状态，所以今年的年味比往年来得更早。

nbsp;nbsp;nbsp;nbsp;承年关的福，这几日言霁的糖串卖得都比往日快了一个时辰，卖完倒数第二串糖葫芦，照例给自己留下一串，便开始收摊子。

nbsp;nbsp;nbsp;nbsp;天还未见黑，将摊子放到隔壁的店铺里，出来后言霁数了数身上的铜板，决定去入乡随俗，也去买点年货什么的。

nbsp;nbsp;nbsp;nbsp;一路买了猪肉果脯炒货，还买了一条鱼和百香楼的糕点，想起火折子没硝粉，便重新买了支，一路下来两手已拿不下，转头又去买了竹篓背着，街上总有若有若无的视线看他，等言霁背着竹篓后看他的人更多了，不过他早就被人盯习惯，面色无常地继续逛集市。

nbsp;nbsp;nbsp;nbsp;华丽的衣袍拂过青苔石阶，靠河畔的地方有卖花灯的摊子，言霁经过含羞带怯的姑娘们，对卖灯盏的老板要了红灯笼和春联，转眼看到另一边，又添了窗花纸。

nbsp;nbsp;nbsp;nbsp;只不过在付钱时尴尬了，他一路买都没节制，现下铜板不够。

nbsp;nbsp;nbsp;nbsp;老板笑盈盈地望着他，道：“小郎君生得好，我给你打个折扣价，这些都收下。”

nbsp;nbsp;nbsp;nbsp;“谢谢，我换个就够了。”

言霁眼波微动，看向侧后不起眼的角落，将窗花纸放了回去，去角落拿了一迭四四方方的红纸，如此算下来手上的铜板就刚好够了。

nbsp;nbsp;nbsp;nbsp;买了红纸可以自己回去剪窗花，省钱。

nbsp;nbsp;nbsp;nbsp;临走前老板坚持送了他一盏河灯，叫他许个好愿望，来年定能实现。

nbsp;nbsp;nbsp;nbsp;本要推拒的手顿了下，接过了那盏河灯。

nbsp;nbsp;nbsp;nbsp;言霁想起飞鹤楼的花灯，一盏就卖一两银子，无数人趋之若鹜，而邶州的河灯，一盏只值二钱，却门庭冷落。

nbsp;nbsp;nbsp;nbsp;顾弄潮曾为他买下三万七千八百七十二盏花灯。

nbsp;nbsp;nbsp;nbsp;捧着河灯一直走到河畔，抬眼望去，河边三三两两站着的都是些公子小姐，就连倒影都成双成对，他这般孤零零一个人的实在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