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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动,问他:“你认识学正吗?可不可以……”
“不识。”
不等她说完,仲简很果决地截断,跟着补充,“你那位宗公子倒是认识,不过我劝你别去,去也无用。”
“为什么?”
恒娘下意识追问,便看到他眼睛里又开始亮起熟悉而刺眼的光。
仲简问她:“那日在讲堂,你为什么要强行出头?”
“你是说,跟那日讲堂里我当面质问胡祭酒有关?”
恒娘一怔,“这是胡祭酒的意思?”
咬紧下唇,沉思片刻,摇头道,“胡祭酒说的话确实可恨,但他不像是这种小肚鸡肠的坏人。”
她还记得胡仪当日在讲堂上,一字一句解说「死谏」时的庄重。
全场学子肃静,只余他浑厚肃穆的声音激荡:进退之间,生死之地,惟节义为大,可名之后世,传以千秋。
诸君岂能畏死而变节?她听不太懂他话里面的高深道理,但是那气氛感染了她,令她不自禁地便觉得,胡祭酒让女子为了狗屁孝义去死的主张虽然很荒唐,但他本人大概也许可能是愿意为了他的忠孝去死的人。
这样的人,怎会为了一时冒犯,来刻意为难她这样一个小小浣娘?仲简见她不信,也不多说。
话锋一转,忽然又问:“那日余良弼颇想发声,童敏求为何一直拉着他?”
这问题……恒娘一皱眉,回想那日情景,童蒙确实一直在阻止余助说话,否则以余助的年少气盛,哪里能那么安静?然而,为什么?“童秀才担心余公子会得罪胡祭酒?他们都是太学的学生,平时考试操行,将来出舍做官什么的,都需要学官们的认可推荐。”
说到这里,已然明白仲简的意思,然而仍然不太相信,“胡祭酒实在不像……”
猛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仲简,“你和阿蒙,还有宗公子,那日里不是一直在说话?”
仲简冷冷看着她:“我是什么人,你已经知道。
不过月,我便抽身走了,无需顾忌这些学官们的态度。
那位贵女能请动圣上下特旨,这般赫赫权势,怕什么学官?况且她也不靠这个做官。
至于你那位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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