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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于是只能日以继日。
月以继月。
年复一年。
简直不能说活在世上,只能算作熬。
熬过一天是一天。
爆发点是在什么时候呢,谢行瑜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早有预兆。
那天的安平遥,难得的让他去同学家里玩,可他哪有朋友,每天各种事情堆积。
只能一个人游荡在学校,一圈又一圈。
等来接他的时候,就看到她右脸顶着个鲜红的巴掌印,蹲下来问:“小鱼,妈妈可以带你走啦。”
之前还会想尽办法挡住,或者化妆遮盖,这次没有。
但眼睛重新有了鲜活的光,嘴角噙着笑,拉着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走出的每一步都那样坚定。
身份地位金钱都不要,只要带走孩子。
谢家自然不同意,两方僵持良久,最后是堂哥看闹得大难堪发话。
这孩子天资不佳,以后也难成大器,不如给她,再生一个就行。
把他们贬的一文不值。
女人结婚时总满心欢喜,到了离婚也都得要脱层皮。
这种丑事,当事人则是走的越远越好,于是母子便匆匆离开了明京,再也没想回来。
所以选的,也是能买到的最远的机票。
几经折转,到达了清梧,这里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他们要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度过的并不顺利,找房子就被房东宰了。
租到个位置偏僻,阴暗潮湿的狭小隔间。
卫生间下水道有股难闻味道,还总是堵塞。
梅雨季,挂上的湿衣服总舍不得干。
又因为阳光照不到,衣服也就总带着霉菌腥气,一个不留意谢行瑜就病了。
小孩子身体本就娇贵,又常年被凌虐。
他们身上带的钱不算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能勉强支撑。
可长远这样总是不行的。
之前不敢被知晓,还能硬忍着,一放松,就虚弱如柳絮,他一把火就烧的不见。
“要是照顾不好孩子,就还是送回来,毕竟是谢家子孙......”
那个时候能接到的电话,就只会说这种话,一群人自恃他们孤儿寡母,过不了日子。
女人心疼摩挲着,连眼泪都不敢往下掉。
“妈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