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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想说什么,其实不用顾虑,我们只是陌生人,也不会牵扯到现实,你不用担心。”
曦的声音偏清亮淡薄,此时却刻意压低了声线,像在耐心哄着她一般。
年轻人的真诚是足够动人的,但秦陌是什么人,她是雷都打不动的人,更何况曦在她眼里也是个孩子,她又怎么会和孩子去倾诉这些。
秦陌依旧摇头淡笑,曦自然也懂了她的意思,没再追问。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个理由,让她如何能说出口呢?那样难堪的理由,每当她想起来都觉得实在可笑。
她和林子文的相识是父亲牵线,林子文的相貌、出身、工作条件都还算符合秦陌的择偶标准。
所以,尽管她对林子文从始至终都未产生过因为爱情而分泌的多巴胺,她也依旧与他成为了恋人。
只是这一年来,他们相宾如敬,身体上的接触也仅限于牵手,每当林子文要再近一步,秦陌都会及时拒绝。
别人说她是冷漠的、无情的、只会守死规矩的人,一点没错。
她根本不爱林子文,要不是为了能完成人生大事的规划之一,她怕是根本不会把林子文那样清高又自傲懦弱的男人放入眼里。
她无数次告诉林子文,婚前性行为不可取,她看得出林子文一次次的忍耐,两人的矛盾也因此开始,三观上的不合也使两人不断争执。
终于,又一次关于“性”
的问题上,两人都彻底爆发,秦陌依旧坚守原则,不愿妥协,她也忍够了林子文,主动提出分手决裂。
往事忆上心头,秦陌开始自觉后悔,当初也许就不该那样简单就应允了父母的要求,不应该随意、不应该应付,现在好了,生活规划被搞得一团乱。
一杯接一杯的酒,秦陌想着带了醒酒药,也不怕放肆这一回,随后从一杯又换成了一整瓶。
她和曦岁数相差不小,聊得却格外投缘,谈天谈地,就是不谈及有关个人的任何事。
秦陌很少有这样能在外人面前放松的时刻。
但她忘了最致命的一点,她酒量并不好。
等酒意散发的后劲涌上头,她连思考都慢半拍,哪还想得起什么醒酒药,早就眼皮发沉地快要趴倒了。
意识逐渐从混沌开始一点点消散,到最后的断片。
等到回笼凝神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抱了起来,两人相近的距离甚至能让她闻到那人脖颈间淡淡的冷香。
秦陌顿时睁大了眼,可眼里依旧不大清明。
她愣愣仰视着那人的侧脸许久,直到将她看清认出,心底才算是松懈下来。
“现在是要去哪?”
口中干涩已久,她一开声就沙哑得可怕。
曦垂眸飞速地看她一眼,继而抱着她稳步向前走着,“你刚刚睡过去了,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就先来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你今晚先在这休息吧。”
“我”
秦陌下意识还想报个住址,但旋即一想,自己现在醉成这样让一个陌生女孩来照顾,已经是很麻烦人了,哪还有再吩咐的道理。
“谢谢等等我加你微信,把酒店和酒的钱都转你吧太麻烦你了。”
秦陌皱着眉,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去说。
“还有,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但曦并没有回话,只是深吸口气调整呼吸,脚步更快了些。
终于等到门前,曦才把她放下来,高跟鞋触地的那一瞬,秦陌只觉浑身无力,双腿发软,她只能紧抓着曦胸前的衣衫,勉强站稳。
直到两人都进了房间,她的手都仍未松开。
酒的后劲来得猛烈。
她闭眼仰头靠在门后的墙侧,几次呼吸平缓,她才睁开眼,一点点松开了那被她抓皱得不成样的蓝白衬衫,有些愧意地要开口,但抬眸却落入了一双深如黑潭的眼里。
曦的目光幽深,看着她久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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