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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上下打量了眼底年轻人,摇了摇头,“看着唬人,其实没伤到筋骨,回家去养两天就好。”
洛石道:“这不成。
眼下我还有差事。
等我送主家回府,再来送你去医馆。”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老人家坐在树荫下。
老汉眯了眯眼睛,透过树叶看着太阳,像是陷入沉思。
李意清看着两人举动,没有出声惊扰。
洛石安顿好老汉,回头扫了眼七零八碎的马车残骸,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殿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李意清道:“此事突然,你能让人帮忙照看,已经很难能可贵。”
可是没有想到城南的民风竟然彪悍至此。
李意清在心底叹息,看着树下的马,对洛石道,“老人这边我来照看,你先回城中将此事告知京兆尹,顺道回府上和元辞章知会一声。”
洛石迟疑片刻,点头应下。
说完,他翻身一跃,骑上大马,转过身道了句“很快回来”
,便疾掠而去。
一直在暗处的两个侍卫见洛石离开,走到李意清身边请罪。
李意清看了眼两人,道:“回去自行领罚。”
侍卫跪在地上,听到李意清的决断,反而松了口气,齐齐应声。
他们这一趟出来,远远跟在李意清身后,全然将这边马车托付给老汉一人照料。
就连他们走的时候,还在想洛石办事周到,知道请人照看。
谁知道不仅马车没保住,连人都一并伤了。
这般放松警惕,确实该罚。
侍卫腰佩大刀,面带煞气。
路过的人瞧见地上的木头,即使心中垂涎,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李意清站得累了,随手捡了一块还算平整的木块,放在地上坐下。
老汉瞅了她一眼,抿了抿干裂的唇,“他喊你‘殿下’,你是大公主?”
顺成帝已经及笄的公主一共两位,二公主年方十六,不曾婚配,只梳少女发髻。
能梳妇人发髻,只能是城中奔走相告、新婚刚过的於光公主。
李意清微微颔首,“正是我。”
老汉有些迟疑,像是举棋不定。
李意清坐得端正,见他心中犹豫,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老汉内心挣扎,浑浊的眼球转了转,长长叹息一声。
“我……你随我来。”
李意清挑眉,起身跟在老汉身后。
搓麻的树荫后面,有一间小屋,小屋的墙根布满青苔,发出一股霉味。
老汉推开只能起到装饰作用的门,在家中翻来覆去,最后拿出铁锹,在墙根一通乱挖。
他年迈,体力不支,挖了一会儿就歇下了。
李意清站在门口瞧着他的举动,喊了个侍卫,按着老汉原先挖的位置继续往深处挖去。
挖了约莫两尺深,李意清才瞧见里面放着的一个盒子。
那盒子在土里深埋数年,上面甚至有蚯蚓爬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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